家一個人哭。等再大一點了,可以還擊了,有段時間和他們打得很兇,回家鼻青臉腫,還被我媽罵。後來覺得打架沒意思才收心去讀書,對他們能躲就躲,對再難聽的聲音都裝作沒聽見,終於得到了一段時間的清靜。”
冉愷明說著去握住了樂之翊的手,和聊家常一般說下去:“初中的時候我寄住在小姨夫家,整個青春期過得很不開心,想不明白的問題很多,沒人可說,只能看書。偶爾會絕望,想去另一個世界看看,就那樣胡思亂想,有時候想要是真不開心就算了,迅速結束一切也算是解脫了,但想歸想,對生活還是有捨不得的部分。”
莊漪萌垂眸,眼睫在臉上投下了憂傷的影子,她聽冉愷明說起他的青春期,幾乎不需要多問,她就能理解他當時的感覺。
“有過自殺的念頭沒什麼可怕的,重要的是結果,結果是依舊選擇活了下來。”冉愷明說,“這不就夠了嗎?”
選擇活下來證明這個世界對你有友好的一面,生命對你有賜予和支援的部分,你還有令你依依不捨的人。
感覺自己的手被抓得很緊,冉愷明低頭看了一眼身邊人,語氣溫柔地說:“當然我現在不會再有那個念頭,因為我有了很珍貴的人。”
他抬起另一手很自然地在這個人的腦袋上輕輕一模,微笑著說:“捨不得了。”
在樂之翊聽來,他這句話溫柔到不行,像是夏日的午夜之風,不經意間輕拂人的肌膚腠理,也像是悄然落在枝條上的第一片薄雪,輕盈的,沒有重負的,唯有美麗。
他說她很珍貴,同樣的,他對她而言又何嘗不是?有時候,她連握著他的手都覺得這是一種幸運。
屋子裡很安靜,直到鄒洲站起來,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起桌上的湯鍋,腿去挪開椅子時發出一個響亮但不突兀的聲音,莊漪萌立刻抬眸看他,很快聽見他說:“我去熱一熱。”
“我去吧。”莊漪萌也站了起來,情緒恢復了一些平靜,“順便去準備一下果盤。”
鄒洲不鬆開鍋耳,柔聲說:“一起去吧。”
於是倆人一前一後地走去了廚房。
樂之翊趁著客廳只有兩個人的時候,低了低腦袋,很自然地依偎在冉愷明的肩膀上。
很快,他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餐桌下,倆人的手還握在一起。
“我想和你過一輩子。”樂之翊一點鋪墊都沒有就蹦出這句話。
他聽見了,眼眸裡那僅有的一小片帶著稜角的薄冰瞬間就融化了。
“我這話可是非常認真的。”她說晃了晃他的手,撒嬌地向他索取答案,“你呢?你想不想和我過一輩子?”
“我當然想和你過一輩子。”
他原以為這是不需要再問的,她早應該看出了他的心裡所想,但如果她下次再“明知故問”,他就再回答一遍好了,或者再回答成千上萬遍都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
萌萌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