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
山靜日長,她開始喜歡這個地方,這裡的風光樸素,但星空很美,傍晚和他一起在院子裡納涼,小桌上擺著茶點和西瓜,她一邊吃一邊聽他講故事,不知有多愜意,何況他什麼都為她準備好了,包括吃和穿,對她而言足夠了,她本身就是不愛湊熱鬧的人。
既然他不趕她回去,那麼她就再多賴幾天,媽媽要照顧兩個孩子的暑期生活,也不會一直盯著她,她在心裡為自己找開脫,反正回去也沒有急事。
於是,又厚著臉皮多留了五天。
這一天,柏子仁抱著籃球回來,程靜泊還在上課,她上樓拿鑰匙開門,忽然間身邊多了一個人,客客氣氣地問:“請問徐落山住在這裡嗎?”
柏子仁一看,眼前的女人身穿水紅色的長裙,長髮披肩,挎著精緻小包,戴著墨鏡,頭頂有一隻草帽,她身上還有一股甜甜的香水味,飄浮在熱風中。
“請問你是?”柏子仁反問。
“我是他未婚妻。”女人摘下眼鏡,眼神透露出一點焦急和脆弱。
憑著直覺,柏子仁認為她沒有撒謊,告訴她徐落山住在二零四,現在人在學校。
“是這樣啊。”女人低頭,似在琢磨什麼,而後說,“謝謝你,那我去找他。”
她很快離開了。
柏子仁進屋後先用冷水洗了一個臉,再換衣服,然後吃了早晨程靜破切好的水果,很快睡意襲來,她的頭低下去,枕著手臂,最終趴在桌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有爭吵聲,柏子仁睜開了眼睛,緩緩走到門口。
只隔著一扇門,她很清晰地聽見隔壁房間門口的對話。
“你說過的話都不算數,之前說暑假會回來的,後來又找各種理由拖延了。”女人的聲音帶著哭腔,“你怎麼能這樣?”
“計劃不如變化,我也無可奈何。”徐落山的聲音倒是一如既往的鎮定。
“如果是這樣,我們取消訂婚好了,順了我爸爸的意,我去嫁給別人了。”
女人說完這番任性的話後,徐落山遲遲沒有開口。
柏子仁一向不關心別人的家事,但這一刻腳步一滯,沒有及時回過身,她有點想知道徐落山會說什麼。
沉默的時間有點久,柏子仁等啊等,都忘了眨眼睛。
徐落山終於嘆了一口氣,說道:“也許你爸爸是對的。”
柏子仁一愣,隨即聽到一記響亮的耳光聲。
“你把我當什麼了?一件可以退款的物品嗎?”女人換了語氣,冷冷道。
柏子仁也驚訝徐落山會說這樣的話,當下也看低了他幾分,覺得他好不負責。
女人沒有再出聲,踩著高跟鞋,風一陣地跑起來,似乎是回去了,而徐落山停頓了幾秒後也追了出去。
柏子仁回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喝,然後去廚房洗菜,再切好放在籃子裡,等程靜泊回來後下廚,並不是她懶,前天她主動要求做菜,結果端出來一盤黑乎乎的茄子,吃一口滿嘴油膩,無法嚥下去,她很挫敗,想再試一試,但他不允許了,怕自己的房間起火。
程靜泊回來後,柏子仁向他提起徐落山的事情,順便問他徐老師為什麼不按時回去。
“他是一個有理想的人,從二十歲起就致力於創辦最好的教育,十五年過去了,這個目標沒有變過,太專注地去投入,耽誤了其他。”
“再忙也不能這樣對待喜歡的人,我覺得他不對。”
程靜泊微笑,拿筷子加了一塊芋艿,遞到柏子仁嘴邊。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把愛情放在第一位的。”
“那也不能放在最後一位吧。”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然後笑意漸濃,說道:“有道理,不管怎麼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