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式欠妥,但護女心切,可以理解。”
柏子仁又補充說了幾件發生在童年的小事。
“在我看來,他們都是愛你的,只是他們結婚太早,自己都是一個孩子,孩子的愛是不成熟的,像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喂流浪貓吃零食,最後貓病了,他只能哭。”陳折說,“但愛就是愛,不論錯與對,高階與低階,至少它是存在的,你不用去懷疑,知道就行。”
“你有父母的愛,有男朋友的愛,這些都是真的,且不會消失。”
“再說,沒有一個人是能孤立生活的,你走在路上和人的目光交匯也是一種溝通,既然以往二十四年都活得很好,說明你一直是有能力與外界聯絡的,關於這點不必焦慮。”
“不過,現在你有了程靜泊,面臨一個全新的世界,有些規則不妨去改變一下。”
結束一小時的對談,柏子仁走出心理診所時一身自在,順便感覺肚子有點餓了。
巧的是,正準備去隨便找點吃的,她接到了徐奶奶的電話,上次告別的時候,徐奶奶問她要了電話,說以後有事可以聯絡她。
“小柏啊,我包了粽子給你和靜泊,不巧靜泊出差,你過來取一下。”
“不用了,徐奶奶您自己吃吧,我怎麼好意思拿呢?”
“和我客氣什麼,只不過是幾隻粽子,我這裡多的是,吃不完會壞的,算是幫我忙,過來帶走幾個。”
話到這份上,再拒絕就是疏遠了,柏子仁在心裡想,徐奶奶是程靜泊尊重的老師,作為他的女朋友,她應該儘可能地去親近他的長輩,基本的人情世故是要顧的,於是答應去拿粽子。
柏子仁趕到她徐奶奶家,徐老太很開心她過來,給她泡了熱乎乎的奶茶,還端上點心給她吃。
“外面天氣冷,好不容易到了,就坐會陪我聊天。”
柏子仁面對面坐下,聽徐奶奶慢慢話家常。
“我很久沒見靜泊像現在這麼開心了,從他的眼睛裡看得出,他比以前更豁然了。”
“他是奶奶帶大的,很小就懂事了,奶奶病逝了是他守靈的,三天三夜,那會他也就十歲。”
“他的心善,從不仗著自己聰明就看不起那些資質差的同學,上回和你提過,他總給同桌遞吃的,像是巧克力,小餅乾和豆沙麵包之類的,說到底也是同情對方家境差,沒什麼零花錢,怕人家吃不飽。”
“他功課很好,每一門都考高分,卻從不驕傲,總覺得自己的水平遠遠不夠,午休的時候,別人睡覺,他一個人託著下巴,靜靜地思考,有一天我問他,你在想什麼,他說在想人生的意義,我一聽就笑了,那個年紀很少有人會想這麼費力的事情,男孩子的心思大部分在遊戲機和女孩身上,而他怎麼和一個小老頭似的想人生呢,當時我回答不了他,也怕誤導他,就說你自己去找答案吧,過沒幾天,他真的找來一本哲學書讀。”
“他心態很好,從來不緊張分數,有一回帶病參加考試,題沒答完,他一點也不介意,換作別的學生,可能就很懊惱了。”
“他是唯一一個畢業後到現在還和我保持聯絡的學生,說來我對他也沒有特別的恩惠,不過是有一次他奶奶來學校,在校門口被一輛小摩托車擦了一下,摩托車主很橫,硬說是她自己眼睛不好撞上來的,恰好被我看見,立馬上去為老人家主持公道,事後他很感激我。”
“他父母都是有文化的人,他的成長教育不用特別擔心,只是有一段時間,父母因工作調動,只能帶一個孩子在身邊,便把他留給奶奶照顧,誰知老人家在高溫天舊病復發,驟然而去了,他當時接受不了打擊,人很難過,整整一年都沒怎麼說話。”
“後來他妹妹在旅途中出了意外,真讓人唏噓,小姑娘才二十歲,大好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