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個喜歡的人,有時候會和她一起去公園。”
“啊?他喜歡誰?”
“年輕時候就認識的人,現在是一個寡居的老太太,比他小一歲。”
“他們在談戀愛?”
“不是,只是做朋友。”
“也許當朋友比較簡單”她說,“做戀人的話會有矛盾的。”
他聞言看著她。
她慢慢說出實話:“我爸爸也很早病逝了,我是媽媽一個人帶大的。有一個叔叔對我媽媽很好,但我媽媽一直沒有接受他,別人問她為什麼,她說結了婚就會有矛盾,做朋友可以長久。”
“做朋友也不一定會長久,有的人會因為一件小事就疏遠了。”他說。
她默默一想,他的話沒錯,無論愛情還是友情,能否長久,關鍵看兩人性格如何,相處如何。
她想到這裡,不由地看他一眼。她和他算是朋友嗎?一起聊天、跑步,算是嗎?她也不知道。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沐溪隱考試的日子,這一次她參加三科的考試,考完覺得自己發揮得不錯,整個人輕鬆了不少,連上班時間的心情也變得更好了。
此刻,她正抱著一顆閒心看著一桌的小情侶,手機卻收到了繆樂妮的資訊,她一看,是連續幾張躺在病床上的自拍,其中一張是繆樂妮穿著病服的模樣,手指還比了一個勝利。
“我真的住院了,也算是如願以償。”繆樂妮說。
沐溪隱驚愕,不知她是想了什麼辦法。
繆樂妮一條又一條地發來,不厭其煩地和她解釋:“我連續加班三天,快累癱了,本來打算週末去看他,誰知接到通知,說是週末還要加班,我一聽整個人急到不行,徹夜失眠,跑到樓下轉來轉去,結果真的病倒了,高燒不退,送去醫院一看是急性肺炎,還兼有急火攻心的症狀,嘻嘻。”
沐溪隱的太陽穴發疼。
“現在算是幸運,也算是不幸運。我和他雖然在一個住院部,但我在二樓,他在五樓,我暫時不能下床,也不能去看他,怕傳染給他。不過,他的小姨白天來看我,給我送來一碗熱乎乎的冰糖燉雪梨,真的好溫暖。”
“一想到他就在樓上,我就感覺很幸福,唯一受不了的是我老在咳嗽,停不下來,喉嚨都充血了。”
沐溪隱趕緊叮囑她好好養病,不要再發了,以免勞累。放下手機,她有些膽戰心驚,還沒有緩過神,就看見駱姐走過來,表情比前幾天都要凝重。
果不其然,駱姐開口就是一堆剝豆子般、速度明快的埋怨:“這幾天我簡直生不如死。負責華東區的總經理引咎辭職,空降的新任竟然是一個二十九歲的女人,比我小那麼多。我完全適應不了她的風格,每次開會就是她一個人的漫長演講,說到一半就哭,自我感動,簡直讓人毛骨悚然。她還找每一個人談話,包括實習生,談一句寫一句,當證詞一樣。她最愛找我談話,大致是對我這個大齡未婚女人的身心健康表示擔憂,還時不時對我飽含深意地一笑,太滑稽了吧,我簡直不知道她一臉的優越感從何而來。”
沐溪隱聽她說下去,也沒有什麼實際的建議。
“我現在快憋屈死了,工作沒效率,做事越來越慢,愛拖延,煙癮也越來越大,再下去非得抑鬱。”
沐溪隱問她上回說的心理診所有沒有開門。
“那家估計是倒閉了,我決定預約另一家。”駱姐幾乎要抓狂,“我的狀態已經夠糟了,怎麼又讓我遇到這樣一個女人?”
沐溪隱讀出了駱姐潛在的焦慮,一個比自己年紀小那麼多的女總經理忽然出現,似乎在說明一個事實,即生活中多的是比你年輕有才華的人,一來就排在你前面,你必須承認自己某方面的失敗。
“其實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