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負責就足夠了,沒有誰可以討好所有的人。”寧為謹伸手按住了鄭叮叮的手。
鄭叮叮抬眸,認真地問:“寧為謹,你介意嗎?”
“介意什麼?”寧為謹平靜地反問,“介意你過往的情史?”
“對,你會介意嗎?”
寧為謹慢慢地撫摸她乾淨,柔軟的手指:“要說完全不介意是不可能的,我不是聖人,我只是個男人。”
“……”
“不過,我會盡量讓自己不介意。”寧為謹的黑眸流動屬於男人的豁達和寬容,“除此之外,也別其他辦法了。”
鄭叮叮無聲地笑了一下,開口說:“謝謝你。”
“當然我不會輕易做算了,我會用其他的方式討回補償。”
“……”
最後,寧為謹抱著鄭叮叮進臥室,將她放在床上,幫她摘下馬尾上的頭繩,脫下襪子,蓋好被子,低聲囑咐:“禁止胡思亂想,現在好好睡覺。”
鄭叮叮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幹什麼?我不會哄人睡覺。”
“那有其他表示嗎?”鄭叮叮轉了轉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小時候媽媽出差,我一個人睡覺前,爸爸都會親一下……”
話還沒說完,寧為謹俯身下來,唇在她光滑的額頭上輕輕一碰,垂眸看著她:“現在可以睡了?”
鄭叮叮乖乖地閉上眼睛。
寧為謹關上她頭頂的小燈,退出房間,長身而立在門口,目光逐漸深邃悠長。
另一邊,急診科住院部。
溫梓馨睜開眼睛,看見陳珣就坐在她的身邊,她沒有笑,也沒有繼續哭,整張面孔蒼白而浮腫。
“現在感覺如何?”陳珣柔聲地問。
溫梓馨撇過頭去,冷冷地笑了一下:“沒想到你還在這裡,在知道真相後。”
“什麼真相?”
“鄭叮叮不可能還沒告訴你,我當年掉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就算我以後不能懷孕也不是你的責任。”
陳珣的瞳孔瞬間覆蓋上一層震驚,擱在大腿上的右手慢慢握緊成一個拳,再緩緩鬆開,掌心多了一點冷汗。
“你現在更有理由擺脫我了。”溫梓馨的輕笑有些詭異,“如果不是我媽誤以為我掉的孩子是你的,拿那個威脅你的良心,你根本不會趕到n市照顧我那麼長時間。”
陳珣閉上眼睛,語氣沉重:“你別說話了。你現在重要的是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等你康復了我們再談。”
“還有什麼好談的,你不會再要我了,談一百次,一千次都是這個結果。”溫梓馨收斂笑意,冷硬刻薄道,“我還不如死了算了,死了就是一團血肉,你也一輩子沒法拋棄我。”
陳珣睜開眼睛,入眼的是頭上垂下來的輸液軟管,液體一滴滴墜落,似乎可以聽到“嗒嗒”的聲音,他有點眩暈,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心底的煩躁和懊悔悄無聲息地擴充套件開來。
他心知肚明,溫梓馨說的沒有錯,如果當初不是溫母的那通電話告知的偽事實,以此拷問他的良心,他不會陷入巨大的自責中,更不會趕去照顧溫梓馨這麼長時間。
最重要的是,他不會錯過鄭叮叮。
*
鄭叮叮休息了兩天,再次上班的時候精神恢復得差不多了,也能坦然地忽略茶水間的閒言碎語,甚至直接無視坐在對面的徐韻,她眼裡不辨清濁的目光。
到了五三十分,鄭叮叮準時下班,走出寫字樓,下石階的時候意外的看見了陳珣的車子。
陳珣就站在車前,穿著正式,身姿英挺,目光直接投在鄭叮叮臉上,清聲喊了她的名字。
鄭叮叮遲疑了一會,慢慢走下去,來到他面前,開門見山道:“溫梓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