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的瞬間,慣性工作是抬臂看時間,五點十二分。
他的耳畔傳來廚房裡窸窸窣窣的動靜,鄭叮叮好像在忙什麼。
他起身徑直走向廚房,看見鄭叮叮正持勺緩緩地舀湯鍋。
“你在做什麼?”
鄭叮叮被他低沉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過身,寧為謹就站在離自己幾步遠的地方。
“昨晚燉的排骨山藥湯,現在再熱一熱,等會就可以喝了,再炒兩個蔬菜,你湊合地在這裡吃一頓吧。”
她說著停下手裡的動作,再悶上湯蓋,轉而拿起刀切砧板上的土豆。
寧為謹直接走過去,伸手從她身後繞過去,按住了她的手,聲音低緩:“我來。”
寧為謹右手拿過她手裡的刀,左手掂了掂那顆圓乎乎的土豆,然後固定在砧板上,利落,迅疾地切土豆。
鄭叮叮不由地笑問:“拿菜刀和手術刀有什麼不同?”
“不同?”寧為謹說,“也沒什麼不同。”
“不會吧,你真將病人當成土豆,豬肉來處理?”
“否則呢,我二十一歲上手術檯,到現在整整八年,對著開腔後的人體器官,還會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寧為謹說著,左手食指按了按土豆,補充道,“有些巨型腫瘤和土豆的質地是一樣的。”
鄭叮叮趕緊扯開話題:“你喜歡吃紅燒土豆片還是蔥燒土豆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