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言的節拍重重敲在人的神經上。
就算是他,作為一個旁觀者,等了六個小時也會覺得不舒服。
但這一秒,懷裡擁有一個芬芳柔軟的女人,瞬間消釋了他的所有負面情緒。
貝耳朵抱著他遲遲不鬆開。
“怎麼了?我根本沒有受傷,你在擔心什麼?”他反問。
“我也不知道。”她的語氣有些低落,“只是想抱抱你不行嗎?”
“行,不過你確定要在這人來人往,時刻上演生死離別的走廊上對你男朋友撒嬌?”
葉抒微的一句提醒成功讓貝耳朵汗顏,她明白過來自己有多麼幼稚,很快鬆開他,問正事:“高顯音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搶救成功,但還未徹底度過危險期,需要留院觀察,再進行下一步治療。他家人已經到了,正在商量他的事情。”
“霍小桐呢?”
“不知道。”他拉過她的手,往門口走,“吃過飯了嗎?沒吃的話我帶你去吃。”
“我已經吃過了,現在陪你去吃。”
貝耳朵陪葉抒微在對面的快餐店解決晚餐,出去的時候被一個手裡端著湯碗,疾走過來的小孩撞到,一碗山藥排骨湯華麗麗地潑灑在葉抒微的襯衣上。
這下子,葉抒微身上的那件襯衣是徹底毀了,不僅下襬沾著暗色血漬,連整個腰腹都是油花,貝耳朵看著都難受,何況是素來有潔癖的他。
“找個地方洗一洗吧。”貝耳朵提議。
“這附近沒有公共浴室。”
“我看見旁邊有一家連鎖酒店。”
葉抒微看她的目光有了變化,語氣卻沒有表現出半點私人情緒:“連鎖酒店?那不錯。”
他邁開長腿,悠然地朝連鎖酒店走去,在他身後一步遠的貝耳朵很快意識到自己出了一個什麼主意……
當跨進標準間,貝耳朵就感覺有些不自在,尤其是聽到葉抒微流利的關門聲,更侷促。
“我去洗一下,你看一會電視。”葉抒微走進衛浴間。
貝耳朵坐下沙發,開啟電視機,拿遙控器不停地翻頻道,心思一直不能集中,隔著那扇不怎麼嚴密的門,葉抒微在裡面淋浴的聲音十分清晰。
自己怎麼和他來到這裡了?貝耳朵放下遙控器,手指蹭了蹭鼻子,真是尷尬,重點是這還是她的提議。
偷偷瞄一眼衛浴間關著的門,想象在裡面完全不著絲縷的某人,她有剎那的眩暈。
葉抒微衝了澡後隨手把自己的襯衣洗了,出來的時候身上披了一件酒店的浴袍。
貝耳朵已經從沙發轉移到左邊的床上,一手枕著後腦勺,舒舒服服地瀏覽新聞。
“我洗好了。”葉抒微出聲拉回她的注意力。
貝耳朵坐起來,點了點他手裡的衣服:“我用吹風機幫你的衣服吹乾。”
葉抒微沒說多餘的話,把衣服遞給她。
在詭異的沉默中,貝耳朵拿著吹風機細心地吹葉抒微的衣服,葉抒微就坐在沙發上,一邊喝水一邊看她。
在他的看來眼前的女人溫柔又賢惠。
她低著頭,額前有一縷頭髮完全地掛下來,都已經遮住眼睛了,她沒有去整理,只是專心對付他的衣服,一手搖著吹風機,一手慢慢拂過他的衣服,像是準備把上面的每一條褶皺都捋平。
那隻手不僅在碰他的衣服,也好像碰到了他的身體,他看了幾分鐘,起身走過去。
貝耳朵專心之際,左手手腕被扣住,她的注意力落向已坐在床沿的葉抒微。
“還沒好呢。”
“沒事。”他擅作主張,拿過她手裡的衣服,還關了吹風機。
“幹嘛?”她覺得他的眼神有些不純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