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冬天打電話給大斤,大斤豪爽答應:“沒問題啊,連續加班三天正想放鬆呢。不過我們在外面吃吧?實話說,你們家的氣氛太膩歪了,連沙發抱枕都是情侶的,看得我牙酸,不如去外面吃飯。吃完再看電影,剛好有一部新電影剛上映。”
紀冬天先和大斤說好才轉頭問張無疾對這樣的安排有無異議。張無疾搖頭,表示沒什麼需要修改的——事實上多了一個人,怎麼修改都不會稱他的心,不如都由她安排,委屈自己讓她多開心一些。
週末,他們早早去一家人氣很旺的餐館排隊,早早坐下吃飯。
大斤笑著說:“我六歲就跟著我小姨去和小姨夫相親,吃蛋糕喝汽水,再大點就跟著表姐、堂哥和他們的物件見面,現在竟然還跟著發小和老公一起吃飯。哈哈,誰讓我討人喜歡呢?有情人的一切幸福時光都需要我來見證。”
“就是就是,你一開心果,誰看見你都笑。”紀冬天彎了彎眉毛,又夾了一塊排骨到大斤碗裡。
“既然不嫌棄,以後就多來找你們吃飯拉。”
張無疾不說話,心想:不是沒有嫌棄,而是不得不應付之。
“怎麼會呢?有你在大家都很開心。”紀冬天好像無視了身邊的人。
“哈哈哈哈哈,過獎過獎。”大斤啃一口排骨,心情愉悅,“這排骨真香。”
“這麼討人喜歡,怎麼還是單身?”張無疾自然地多問一句。
大斤瞬間噎住。
紀冬天用眼神譴責老公:你怎麼能問這麼私人的事?
“問錯了嗎?你在家常叮囑我多關心你的親人朋友,和他們多溝通。”張無疾坦然道。
這確實是她說過的話,紀冬天的胃隱隱被他的話堵住,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那個,”大斤慢慢吃完排骨,拿紙巾擦了擦油膩的手指,無所謂地笑了笑,“你看不出來嗎?誰願意和一個一百四十斤的大胖子戀愛?如果冬天和我這麼胖,你還喜歡她嗎?”
“為什麼不喜歡?”張無疾沒有一絲考慮。
紀冬天頓時感動老公的忠誠,緩過神來安慰大斤:“你雖然比較胖,五官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啊。”說著又回頭對老公重複,“我和你說過吧?大斤從小學到初中都是校花,也是班上個子最高的女生。好多人都喜歡她,只要有彙報演出班主任都一定找她登臺的。”
張無疾自然沒有任何感覺——除了紀冬天,其他女人都是一個模樣。
“好女不提當年豔。”大斤擺擺手。
“你現在單身的問題不是胖。”紀冬天肯定地說。
“我也認為問題不在這裡。”張無疾從容地說。
紀冬天又有些無語,怎麼感覺同樣的話從張無疾口中說出就那麼堵心呢?
大斤轉了轉眼珠,看看紀冬天,又看看張無疾,更是無言以對。即便她表面豪爽不羈,內心不免俗地羨慕、嫉妒、離恨……也已然只有半米遠的距離。怎麼自己身邊總是有愛秀恩愛的人呢?剛才紀冬天坐下就被被餵飯的一幕已經引起了她極大的不適……她沒說而已。
“你的問題出在你是一個顏控。”紀冬天說,“我並不是說顏控不好,只是找朋友不應該看重內心多於外表的嗎?如果你只痴迷於一張臉,機會就少一大半。至於長相,看得順眼就夠了。”
“冬天,你找了這樣顏值的老公。”大斤指一指張無疾,“竟然還對我說風涼話?簡直是何不食肉糜。”
“他?我真的不是愛他的臉。”紀冬天第一百次解釋,知道沒有人會相信,無奈地抬頭望著天花板的吊燈,悠悠說下去,“他真的有外人看不見的好處。”
顯然,這句令人浮想聯翩的話讓大斤猛咳了很久。
張無疾倒是淡定地喝一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