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歇像是猶豫了一下。
許邑造反時他為了許純牧丟下江晏遲,如果不是他僥倖得勢,走了弒父篡位這一步,他大好的江山就要砸在自己手裡。
就算是眼前這情況也並沒有樂觀到哪兒去,幾個月後自己轉頭走人,還是丟了一堆爛攤子給他。
江晏遲的手一路往上,又摩挲著他的腿彎:「嗯?」另一隻手將他小褲勾住,作勢便要往下拉去。
江晏遲這崽子說他狼子野心吧,其實願望也小得可憐。
不過是一個段瑟,一個虛影。
他在這異世從不曾虧欠任何人,除了江晏遲。
雖然他不喜歡男人,到底不過一副身子,給了就給了吧。
楚歇心一橫,將眼一閉上。
江晏遲的呼吸驀地就重了起來,嗖地一聲將小褲的帶子解開抽出,又拉過被子將二人蓋住,這一次不復剛剛狂風驟雨一般的氣勢,而是小意溫柔地將十指扣緊,心滿意足地貼了上去。
握著他的嶙峋的膝蓋骨將之分開,又親暱地吻著他的眉眼。
「楚歇……阿歇……」
江晏遲喚著他的名字,又拿鼻尖蹭著他的脖子,「你能不能也喊我……」
「江晏遲。」
楚歇有求必應,直呼其名。
感覺到身上人僵了一下,竟帶出點笑聲來,小皇帝更盡心地為他解開衣衫,說,「不是這個名字。」
楚歇若有所覺。
「阿予。」
那人眼底生出一團火來,在自己叫出這兩個字後再一次用力地吻上。
是的,他是江風予。
是阿予。
楚大人,是你從冷宮裡救出來的,阿予。
江晏遲擺弄著那人,溫柔而耐心,喉頭一片灼熱已是按捺不住。他來不及等大婚了。
楚歇的默許讓他無比意外,他本是打算好好將楚歇嚇唬一通,教他以後不敢再動這些拿喬的小心思。
一路威懾下來沒有遇到更激烈的掙扎,反而得到這片刻的順從。
這樣的驚喜是他萬萬未曾想過的。
難道說,他對自己,也是有過些許動心的。
哪怕是一點點回應也好。
足以勾得他魂不附體,一瞬間幾乎要失去所有理智。
顧不得會不會讓楚歇看穿他的全部心意,也再無力與眼前人斡旋,更不圖能將他算計壓制幾分。
他如今全部的心腸都滾燙著,只剩下兩個字——
楚歇。
心如擂鼓,他卻更像個嬌羞的小媳婦兒,不斷地顧忌著楚歇的感受,對他百般順從,又是挑撥又是安撫著,說:「那我……」
「真的,要碰你了。」
這話聽著像體貼詢問,可手上卻不是這麼回事。
楚歇原本冷淡的表情忽然有幾分沒崩住,伸手摁住那被褥裡亂動的手:「你……」
「楚大人是第一次,不先這樣的話……」江晏遲的嗓音有些沙啞,在耳廓裡化作氣音打轉,「會受傷的。」
「不,不會!」
楚歇根本不喜歡男人,如今也是像熬刑似的,可不知怎的耳朵卻發紅了,「你快些便是!」
江晏遲被他生澀的反應逗得一笑,「快不了,楚大人。」
這一口一聲楚大人分明是故意的,叫人心裡生出一些難堪的感覺。
楚歇卻還想到些旁的。
江晏遲如今算是得償所願了,應該是開心得不得了。不趁著這個機會跟他討來趙靈瞿的性命,豈非白白獻身。
想到此處,他又用力摁住那隻愈發作亂的手,鼻翼浮出點點汗珠,連聲音都帶著些顫音:「你,等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