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越道:“不知道長可否割愛?”
靜虛真人忙雙手奉上。
尉遲越接過銅錢收入袖中,與靜虛真人道了別,這才命輿人繼續驅車。
……
兩日後,太子派去洛陽尋訪的侍衛終於將那胡僧帶回了長安。
當日邵芸說那胡僧在東都景樂寺駐錫,侍衛們尋過去,那胡僧卻不在寺中,他們四處尋訪,好不容易在毫州郊外的一處小蘭若找到他。
侍衛們請他去長安,他不願意,想綁他來,可太子吩咐過不可用強,只得好言相求。
那胡僧果然名不虛傳,十分能折騰人,一路上提了不知多少稀奇古怪的要求,將那十來個侍衛磋磨得形容憔悴、生無可戀,簡直聞“胡”喪膽,連胡餅都不想吃了。
是夜,尉遲越處理完政務,從太極宮回到承恩殿,便即將這訊息告訴了沈宜秋。
沈宜秋大喜過望,尉遲越生怕她大失所望,只得溫言提醒:“我先前也尋過不少高明的胡醫替母后診治,俱都無功而返。聽侍衛們說此僧言語無禮,行止怪異,不知是否故弄玄虛,若此事不行,你也別太失望才好。”
沈宜秋想起邵芸說過,那胡僧喜歡為難人,越富貴越要提些古怪刁鑽的要求,此時聽尉遲越這麼說,恐怕他會將這當作故弄玄虛,懷疑他的醫術,若是因此錯失了機會,那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她只得如實道:“聽表姊說此人醫術了得,醫治好了不少人,祁家十二公子也是他治好的。”
尉遲越一怔:“祁十二郎?”
祁十二郎病成什麼樣,他是再清楚不過的,祁家為了這兒子遍訪名醫,什麼法子都試過了,上一世他熬不過兩三年便一命嗚呼。
那胡僧能將這樣的重病醫好,確實不簡單。
沈宜秋道:“舅母與表姊前往東都途中遇到祁三夫人與十二公子,一路結伴同行,她是再清楚不過的。”
尉遲越一回想,頓時明白過來,原來她在靈州便聽說了祁十二的事,想必那時便知何婉蕙的親事已經退了,那段時日她忽然又冷下了,多半是以為他要重蹈覆轍納何婉蕙,這才醋了。
他回想起來,又心疼,又有幾分竊喜,原來小丸並非無緣無故冷落他,卻是醋了。
想起小丸為他吃醋,他心頭便一陣陣發熱。
他向宮人使了個眼色,他們立即會意,非禮勿視地退出殿外。
沈宜秋生怕他信不過來路不明的胡僧,還想著怎麼勸勸他,一抬眼,忽然發現宮人們都默默退了出去,不覺一怔,旋即明白過來。
她自靈州之事後,身子骨一直很弱,回京一路上尉遲越都沒招惹她,回京後兩人把話說開,他這幾日更是活像個柳下惠。
誰知這會兒突然賊心復熾!
她心裡一團亂,還沒理出個章程,尉遲越已將她摟進懷裡一頓揉搓:“酸小丸,醋燒小肉丸……”
沈宜秋聽了牙癢:“誰說我醋了……”
話音未落,這厚顏無恥的男人便伸手撓她腰肢癢處。
沈宜秋忍不住笑起來,方才那句話聽起來便如嬌嗔一般。
她氣得想捶他,奈何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被男人打橫抱起放到床上,把耳朵貼在她心口。
沈宜秋便是本來沒什麼,被他這麼緊緊貼著,免不了一顆心怦怦直跳。
太子便道:“咦?你的心可不是這麼說的。”
在她腰眼上掐了一把:“我聽得一清二楚,口是心非的小醋丸子。”
他說罷,在沈宜秋滾燙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又往別的地方亂親。
玉璜小倌說過,烈女怕郎纏,只要郎有情妾有意,男子便要捨得下臉。
沈宜秋只能道:“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