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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作亂?”這下慕容奎完全清醒了過來,“簡直放屁!”他爆了粗口就從床榻上起來,大步往外頭走去,才走到外頭,把門開啟,就見著自己的寢宮外有人把守,門口還站著兩個面生的郎將。
“你們是誰?!”慕容奎心中大震,這兩個人都是他以前沒有見過的。
“小人是新入宮的。”胡歸看了皇帝一眼,心下有些失望,原先他覺得皇帝應該是威風凜凜,結果現在一看,頭髮花白,也沒有多少精神,就和他家鄉平常的老頭兒也沒有多大的區別。
“現在太子領兵造反攻打宮門,小人瘋太原王之命保護陛下。”胡歸道。
安達木在一旁一聲不肯,話都交給胡歸來說了,他平常就寡言少語更是不善於言辭,這會老實做事就行了。
“……”皇帝愣愣的站在那裡,面色慘白,話是這麼講,但是他要是分辨不出這話語下的真相,那麼他這麼多年也就算是白活了。
他踉蹌向後退了好幾步,險些站不直身體,還是後面的中官才扶住了他。安達木看了一眼心有不忍,可到底是沒說什麼。
皇帝踉蹌著被人攙扶著去了,門重新被關上。
“這也挺可憐的。”安達木低低的對胡歸說到。
“可憐?這天下的可憐人多了去,你我只管做自己分內的事,其他的都別管。”胡歸道。
安達木心裡嘆了口氣,在門口站穩了。
慕容奎被中官攙扶進去之後,坐在床上嚎啕大哭起來,“作孽,都是作孽啊!”他老淚眾橫,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費盡心機想要置親生兄弟於死地,他想起了自己拿著兩個同胞弟弟的頭顱。
那時的他是得意的笑。因為大單于的位置終於只剩下他一個人,沒有人和他搶了,能和他搶位置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倉皇逃到了別處。
可是現在,他的兒子們也為了那麼個位置打在了一起。他還沒死,兒子們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兵戎相見,甚至費盡心思將他軟禁在宮殿之內!
“報應,真的是報應!”慕容奎想起當年鄴城內那些沙門在宣揚佛法的時候提起因果輪迴,世間萬事萬物都不是無緣無故的來,無緣無故的去。萬事皆有因果,今日的兄弟相爭,何嘗又不是當年的果呢。
蒼老的哭聲在殿內迴盪。
那些中官們垂頭屏氣,也無人上前去勸解皇帝。
過了一會原本緊閉的門從外頭開啟,頓時新鮮的血腥味湧入。慕容奎抬起臉,他打了一輩子的仗,哪裡會聞不出這個味道。
秦萱大步走進來,帶著渾身的血腥和煞氣。
“臣拜見陛下。”秦萱見到皇帝叉手行禮。
“你……你是……”慕容奎已經瞧不清楚面前來了什麼人,不過是短短的一會,他已經蒼老了許多。
“秦將軍啊。”慕容奎眯起眼,認出了面前站著的事什麼人,他笑的蒼涼,“秦將軍來是為了何事?”
秦萱是慕容泫的嫡系,她來,自然是向他表明這場紛爭到底是誰贏了。
“太子作亂,太原王和中山王已經平定,東宮部將仍然在頑抗,還請陛下下令,令東宮舊部散去。”
“老三……”慕容奎搖了搖頭,“老四也在麼?”
“正是中山王斬下了太子頭顱。”秦萱知道這時要是不說些狠話,恐怕是不能夠讓皇帝就範的。
果然她這話出來,皇帝渾身一震。
此時東宮也是兵荒馬亂,天還沒亮的時候,太子帶著人出去了,結果有人跑回來說是中山王和太原王兩個把太子給埋伏了,當即又派出人去,等到完全天亮,那些派出去的人又回來,說太子已經身死。
接著東宮也被圍了,那些留在東宮部將帶兵抵禦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