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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爺出事了。”說著慕容泫笑了笑,這回的笑容裡頭多了幾分譏諷,“他被賀蘭氏給捅了。”
慕容泫這話一出來,秦萱睜大眼啊了一聲。
燕王慕容奎她是見過的,是個很魁梧的中年人,他的年紀在這會算是老人了,但是怎麼看都不老
這麼一個野心勃勃的人,竟然被人給捅了?
“說起來我都不信。”慕容泫的記憶裡頭,慕容奎是生病沒了的,這一回也不知道是不是改變的太多,原先很多東西都已經對不上,有變故也是很正常的事。但是這一次可是真的讓他動火了。
賀蘭夫人的脾性在慕容奎的那些妾侍裡頭是最暴烈的,平常看不出來,一旦發作還真讓人吃不消。
慕容奎自然不是捨不得賀蘭氏,只不過不准她帶走兒子。之前因為羯人,慕容奎把這事放下一段時間,然後賀蘭夫人又提起來,慕容奎還是那句話,賀蘭夫人走可以,但是兒子要留下來。
賀蘭夫人從來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吵到紅眼上,直接亮了刀子。
秦萱聽完之後晃了晃腦袋,“那麼燕王眼下如何?”
龍城裡能找到的好的瘍醫都在燕王府裡了,慕容泫之前也養了幾個上醫在府邸裡頭,但是不能這會就送過去。
“聽說頗為兇險。”慕容泫說起這個,神色平靜,半點都看不出擔心父親的樣子。慕容奎出事之後,慕容煦立刻反應過來讓人守著慕容奎所住的地方,那架勢簡直是把他們這些弟弟當做賊防。
不過慕容煦也算是沒想錯,他的的確確別有用心。
燕王不能這時候死。慕容泫伸手去拿盛滿羊奶的銅壺,他滿滿的倒了一杯遞給秦萱,“事情突然,恐怕你還沒有好好的吃東西,先拿這個疊疊肚子。”
秦萱看慕容泫目光陰沉,她不好問,伸手把杯子拿了過來。
慕容泫垂下眼簾,他並不在乎慕容奎的死活,前世或許還對慕容奎有那麼一絲半點的父子情,那麼這一世則是完完全全沒有。
慕容奎不管甚麼時候死,但是唯獨眼下不行。至少在他有絕對的把握對抗慕容煦以及那些和他有一樣野心的人之前,慕容奎不能死。
他手指緊緊握住了蹀躞帶下的火石。
☆、 重傷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晚上註定不能入眠,慕容泫把秦萱留在自己的房內,這回沒有人覺得秦萱和慕容泫是在鬼混。都這個時候了,誰還有那個心思。何況裡頭燈火通明,看著就不像是那個意思。
慕容泫老早就準備了醫術高超的醫者,但是這會人也送不進去。慕容煦派兵把手,一副世子的架子擺在那裡,其他人別說把瘍醫送過來,就是進去看一看慕容奎都難。
慕容泫靠在憑几上,手裡抓住一隻簡牘,簡牘敲在憑几上咚咚作響。秦萱坐在一旁,臉沉下來沒有說話,她過了好久才開口,“如果這一次燕王沒有熬住,你有幾分把握?”
“沒有多少勝算。”慕容泫道,“慕容煦眼下還沒有做甚麼天怒人怨的事,在那些部落大人的眼裡看來,還算是不錯。”
固然他可以學羯人的那個石遵,把人一殺了之。但是之後該怎麼收場就令人頭痛,那些部落大人,還有其他的部落貴族,這些人在沒有完全拉攏之前,他不能放心。至於那些士族,向來是牆頭草隨風倒,誰上位便給誰辦事。他兩輩子都沒有將士族很放在心上。
“……那麼前鋒將軍他們……”秦萱蹙眉。眼下慕容泫見不到慕容奎,那麼其他人呢,誰也不知道慕容煦會不會對慕容奎下黑手。
這家裡頭說甚麼兄弟情和父子情,秦萱都要翻白眼。或許普通人家裡頭,兒子不敢對老子怎麼樣。奈何鮮卑人裡頭親孃才是頭上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