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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未時,有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停在了溫家老宅子門外。
下了馬車後,溫玉棠與雲震說定只坐一會就走。也提醒了他,若是看不慣那些人,嚇一嚇他們就成,莫要真的動手。隨即一同隨著老宅子的管家往老太太的院子而去。
今日在老太太院中廳堂的人只有三房的人。溫三叔和他的正室,兩個女兒,還有兩個小妾。
溫玉棠猜測是因前幾日雲震並未給他們好臉色,所以今日三叔是想假借老太太來挫一挫雲震的銳氣,可這回註定是要讓他失望了。
莫說她不是好欺負的,就是雲震也不是什麼善茬。
二人站在廳堂中間。溫玉棠雖不喜這老太太,但還是朝著老太太客客氣氣的喊了聲“祖母”。
雲震面容清冷,並未喊人,只冷漠的點了點頭。
老太太如今五十歲左右,面容帶著幾分犀利,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惹得老太太。
而屋中女眷大多都以為這當過山賊的,定然是那等脾氣暴且虎背熊腰,樣貌粗獷的壯漢。也都在私底下嘲笑過溫玉棠嫁了這麼一個脾氣暴躁的醜漢,以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可不成想這山賊……竟長這樣!
老太太看到雲震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過神了。也不讓人看座,只哂笑揶揄道:“棠丫頭的面子是真的越來越大了,半年都不曾來老宅子請安了,偏要我這老婆子請你才過來。”
溫玉棠微微笑了笑:“元宵的時候祖母說過不想再見到我,我向來聽話,自然是聽祖母的。”
在座的聽到溫玉棠說的話,都在心底冷笑。那元宵節晚宴的時候若不是她特意惹惱老太太,老太太至於說那樣的話麼!
因現在也不用看大房的臉色,老太太哼笑了一聲:“你無心就無心,不孝順就不孝順,莫要說得那麼好聽。你瞧瞧你的姐姐妹妹,就是嫁出去的,都每隔一個月回來給我請一次安,你再瞧瞧你,莫不是因為大郎不是我生的,所以你也隨你那不孝順的孃親一樣,不止不尊敬我,心裡指不定還盼著我老婆子早點進棺材!”
聽老太太嘴巴沒口德的提起自己去世的母親,溫玉棠倒也不怒,只道:“祖母,有些事看破不說破,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你若是想我娘了,那不如早點……”
“閉嘴!”老太太心知她想說什麼,年紀越大越怕那些邪乎的東西,自己說可以,就是不能讓旁人說。
溫玉棠微微一笑,“是祖母你先說的,玉棠不過是順著你的話說下去而已。”
雲震目光落在溫玉棠那帶著淡淡笑意的臉上。向來清冷的眼眸中多了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笑意。
在他這膽小如鼠,在旁人前卻從容不迫,伶牙俐齒,倒是不落半點下風,生動有趣。
未等老太太再出言斥責,溫玉棠又道:“過門既是客,祖母許是上了年紀,忘性大了才忘記讓我們坐下了,那我們就先自行坐下了。”
說著,還當真的尋了個位置坐下,朝著雲震也微微一笑,聲音清亮:“雲震哥哥你也坐。”
也走過去的雲震,本是冷漠疏離,卻在聽到她這一聲“雲震哥哥”時眼眸微睜,身形也是略微一僵。
平日裡都是生疏的喊雲寨主,忽來一聲親暱的“雲震哥哥”,讓男人心猿意馬。
但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所以很快就鎮定如初,在溫玉棠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溫玉棠這聲稱呼不過是在外人面前裝模作樣,也當是雲震明白的。可卻壓根不知雲震心底那點心思,更不知這男人會不會受得住。
老太太深呼吸了一口氣,端起一旁的茶水飲了一大口來壓下心底的怒氣。
這丫頭每回都是這麼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但回回都能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