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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玉棠從父親的院子裡回來後,就一直心緒不寧。
一邊是因那個從狼牙山來的男人,一邊是因在屋外聽到的那些話。
男人的樣貌著實讓人驚豔又錯愕,可就算長得再好看,她都沒忘記他是當過山賊的。
加上想起今日在屋外聽到父親說的話,也讓她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大夫說父親沒有多少日子了,但若是能靜心養病,也還是能有一年時間的。
她一直沒有放棄讓人滿天下找大夫醫治父親的病,只要還有時間,就是有希望。
可現在父親為了她的婚事,為了保全她,讓她下半生無虞,確實無比的操心。
她要是鬧著去把這婚給退了,她父親怎麼能安得下心來養病?
可要是不退,她就當真要嫁給那山賊頭子了。
該如何是好呀?
就這麼想了一整晚,愣是沒睡著。
一夜未眠的何止溫玉棠一人,北院那邊也有一人失眠到天明。
溫玉棠五更才睡著。可沒睡多久,天邊才微微泛白之際,忽然傳來陣陣呼喝聲,硬生生的把剛睡沒多久的溫玉棠給吵醒了。
假成親 他就是要這個人!
雲震十九歲的時候就從他父親手中接過了牧雲寨。
二十一歲那年帶人下山搶官糧,山寨因出了叛徒。叛徒給官兵傳遞了訊息,導致雲震等人中計,遭人埋伏。
為保弟兄,雲震斷後。若非是大家都拼死不肯走,雲震估計就只活到二十一歲那年了。
雖然保住了命,但卻也身受重傷,昏迷了許久。
而當別人都在為雲震擔心的時候,他卻是做著洞房花燭夜的美夢。
在這昏迷的期間,雲震做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夢。他夢到自己竟然與一個陌生女子成親,且還洞房了。
雲震雖不是個什麼好人,但也算得上是個正經人。他與其他寨的寨主不一樣,他是武將之後,年幼到少年時都是被嚴格要求。
後來就算是上了山後,也還是個正經的。所以從未去過風月場所,更沒有像九寨中其中幾寨的寨主一樣,在十幾歲的時候就開了葷。
所以姑娘家的身子,從來就沒有見過。問題就在於從未見過,但卻在夢中無比清晰的夢見到了。
洞房花燭夜,什麼該做的他都夢到了,而且還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夢醒之後,雲震沒有太在意。直到第二次,第三次,連續四五年都做著同一個夢後,再看其他女子,已然心如止水了。
原本雲震覺得自己對夢中的女子沒有太大的感覺。只是在見到真人之後,只有一個念頭。
——他就是要這個人!
在這四五年時間裡,非此女不可的執著已經一點一點的慢慢浸透到了骨子裡邊。
這種執著清晰了之後,一閉眼就能想起夢裡各種合房的細節。
春□□人,面泛桃花,再加上那聲甜膩的“夫君”,讓最是血氣方剛年紀的人夜不能寐。
躺在床上的雲震,失眠了。
再說溫玉棠聽到那陣陣呼喝聲,即使再困也難以繼續睡下去。
這一大清早的,到底在弄些什麼!?
帶著怒意的把初夏喚進了屋中。語氣慍怒:“去看看是誰這麼一大早呼呼喝喝的,直接讓管家領人去說教一番。”
初夏面露為難,小聲地提醒:“小姐,吵的是北院那邊的客人。”
尚未反應過來的溫玉棠惱怒道:“既然是客人,怎就不能安……”話語一頓,似乎反應過來了北院那邊都住了些什麼人。
許久的沉默後,她緊拽著被子,咬著牙改了口:“既然是客人,也不好說,就讓他們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