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亞才沒那個功夫跟薩爾狄斯講道理,中年商販還在另一邊等著呢。
所以他選擇用最簡單粗暴的辦法,直接撕衣服。
到時候,薩爾狄斯要麼裸奔,要麼就用其嫌棄的破亞麻布裹著身體。
嗯,他真是太聰明瞭。
他溫柔地對薩爾狄斯說:「乖,別動,不疼的,再讓我撕一下,很快就好。」
薩爾狄斯:「……我、我披。」
捂緊自己衣服的金髮美少年一臉受盡侮辱、忍辱負重的神色。
彌亞有點遺憾地鬆開手,看著這隻養尊處優慣了的金毛波斯貓被強按著腦袋,只能忍氣吞聲、委委屈屈地將那件都褪了色的破爛亞麻布披在自己高貴的身體上。
雖然不得已向惡勢力屈服了,但是將這種破爛披在身上,薩爾狄斯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破布碰到的面板更是瞬間起了雞皮疙瘩,難受得要命。
走了兩步,他忍不住向彌亞抱怨說這布料太髒太粗糙,磨得他面板又癢又疼。
你是豌豆公主嗎?
彌亞很想這麼吐槽他一句。
但是想到就算說出來薩爾狄斯也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所以就罷了,沒搭理他。
嬌氣到這種地步的傢伙,真的能上戰場嗎?
彌亞苦惱地思考著。
他無論如何都想像不出薩爾狄斯上戰場的樣子,別說拿起武器和別人戰鬥,恐怕一身盔甲就能把其壓趴在地。
……總覺得自己求生的希望越來越渺茫。
…………
彌亞和薩爾狄斯坐上中年商販的馬車,兩人身上都裹上那身陳舊的亞麻布外罩,一眼掃去頗不起眼。
中年商販看了一眼從外罩裡露出的幾縷金髮,沒有多問。
畢竟他帶著這兩個少年去王城純粹就是為了順帶賺點外快,對他們的事情毫無興趣。
在湖水中撒歡撒過癮了的男孩在父親的招呼聲中啪嗒啪嗒地跑回來,看起來玩得很開心。
他身上的衣服大半都濕了,好在此刻是正午時分,陽光強烈,很快就能晾乾。不過衣服上沾了些泥,斑斑點點的看起來有些髒。
中年商販自己駕駛的那輛馬車拉了許多貨物,所以不能再加人,他的夥計駕駛的馬車中的貨物要少一些,所以安排幾個孩子都坐在這輛馬車上。
膚色被曬得黝黑的男孩跑過來,熟門熟路地往上爬。
一抬頭看見那上面已經坐了兩個陌生人,看身形應該和自己差不多大,一路走來沒人陪著玩的男孩頓時興奮起來。慣來自來熟的他還沒坐穩,就大大咧咧地伸手去拽離自己近的那個同齡人的外罩。
薩爾狄斯坐在橫板的中間,薄唇用力地抿緊著,臉色陰沉。
他在極力忍耐。
以往他所看到的,都是圓潤玉石雕琢出的、鑲嵌著寶石或者金紋如藝術品一般美麗的器具;他所碰觸到的,都是最柔軟細膩的綢緞羽絨或是泛著光澤的柔順皮毛。
而現在,他必須披著舊得褪了色的粗糙亞麻布,坐在咯吱咯吱響著彷彿隨時都會斷掉的破爛木板上,窄小的馬車又破又髒,到處都是汙垢,他的腳踩著的地方還有不少幹掉的泥土。
他繃緊臉,只覺得坐立難安,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到了極點。
當看到那個膚色黝黑的男孩爬上來靠近自己的時候,一眼看到對方滿是泥漿的衣服,薩爾狄斯的眼神毫不掩飾地露出嫌棄之色。
只是外罩擋住了他大半的臉,男孩沒有看見。
男孩熱情地想要和新來的同齡人搭話,伸手似乎想要拽薩爾狄斯的外罩。
本就已經忍耐到極限的薩爾狄斯只覺得渾身一陣惡寒。
想也沒想,他抬手一揮,一把將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