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睜開眼就看到爹爹了。」莫小紅露出一個豁牙的笑容,頭枕在莫棲的胳膊上,一臉依賴。
這已經不是萬人迷光環能做到的了,就算是凝視,也未必能換來一個人這樣的感情回報。而且莫小紅也失憶了,莫棲不禁懷疑,他們兩人的失憶是否有什麼共同因素。
莫棲認真對小紅說:「有件事我問你,你要如實回答,說實話我不會生氣。你想過要殺我嗎?」
莫小紅原本幸福的表情瞬間僵硬起來,她臉色鐵青地瞪著莫棲,將兩隻手的拇指全部塞進嘴裡,「咔哧咔哧」狂啃起來。
莫棲忙解救她的手指,手掌一張,一併握住小紅的兩根手指。
「你不要著急,對於殺意這件事,我已經很習慣了,這不是你的錯。」莫棲摸摸小紅的腦袋。
莫小紅撲進莫棲的懷裡,「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她張嘴狂咬莫棲衣服上的盤扣,不一會掉了一顆牙。
莫棲:「……」
他只得找來毛巾,給莫小紅擦臉,還哄著她說:「別哭別哭,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我這個人呢,有點特殊,見到我之後,又愛又恨是正常的。」
「對不起,我有時候是想把爹爹吃掉的。」莫小紅抽泣著說,「想吃的時候就啃手手。」
莫小紅五根手指的指甲都被啃禿了,這是多想殺他,也是用了極大的毅力在壓制這種殺意。
看到這一幕,一般人或許會怕得要命,莫棲卻並不畏懼。
說來也怪,不管是學長、小草還是眼前的小紅,這些「個體」都在以殺他為目的,莫棲卻從沒害怕過他們。廖儒學幾次對莫棲下手,莫棲竟還能與他自然相處,真是奇了。
他現在還要反過來安慰莫小紅,莫小紅哭了許久,最終哭累睡著了。莫棲將人抱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自己則是坐在床邊沉思。
莫小紅這種狀態,絕對不是萬人迷光環能造成的,一定是他在失憶前用了「凝視」。
莫棲認為,他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失憶,一定留有後手。他的後手中,始終找不到下落的項卓定是其一,被他施展「凝視」的莫小紅是其二。
可莫小紅只是個小女孩,莫棲自認還是有些道德底線的,在許願盒任務中,他連成年且有嫌疑的向琬思都不肯使用「凝視」,又怎麼會對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施展「凝視」。
會發生這種情況,只有一個解釋,他在「凝視」莫小紅的時候,莫小紅絕對不是一個小女孩。
就像小草在「狂化」副作用的催生下,變成了不知道如何形容的怪物。莫小紅最初或許連人類都不是,被「凝視」之後,變成了一個喜歡吃手手的小女孩。
莫小紅自己也說不上什麼,莫棲也不再逼她,只囑咐小紅想起什麼就告訴他。
莫小紅應下,她哭得有些累了,沒過一會兒就睡著了。
晚上廖儒學派人送來晚餐,莫棲吃飽了飯,在房內淺眠,為夜晚的到來養精蓄銳。
大約午夜零點,外面淅淅瀝瀝地下起雨,莫棲聽到雨聲便睜開眼睛。
停放大帥屍身的地方是正廳,正廳旁邊有個書房,廖儒學讓人把書房加了床,莫棲住的就是這個房間。
在這個房間裡,他可以透過窗戶清楚地看到有誰進了靈堂。
靈堂每晚都有人守夜,今晚是大帥那個弟弟。他很害怕,坐在靈堂前喃喃念經。
莫棲遠遠見一個人撐著傘步履蹣跚地走來,到門前才發現是一個穿著華貴的老太太,老太太眼睛半眯著,看不清路,這大概就是大帥的母親。
她一個下人也沒帶,自己摸索到靈堂中,莫棲見狀連忙放出一張r卡,「愛傳話的小喇叭」。
這是一個特別特別小的喇叭,搭配一個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