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棲知道有人在暗中觀察他,並沒有對項卓流露出認識的神情,視線一視同仁地從每個人身上掃過,還特意選擇一個離他最近的人探了探鼻息,確認人還活著。
活著是活著,只是一個個痴痴呆呆的樣子,也不知遭受了怎樣的對待。普通人也就算了,怎麼項卓這種玩家也變成這樣了?
莫棲暫時不去看這八個人,他觀察幕布後的其他地方,見角落裡果然有個防盜門,非常堅固,不過想逃也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開門的道具卡有很多。
牆上掛著一個電子時鐘,莫棲進入段醫生的診所時就注意到,他的辦公室內掛著一個電子時鐘,顯示的時間是2031年9月17日,對應他們學生會團建看電影的日子2021年9月13日,剛好過了十年多一點。
而現在,這個房間的電子鐘上顯示的時間卻是2031年9月24日,距離之前看到的已經過了七天。
莫棲笑了笑,看也沒看那扇看似是逃出唯一希望的大門,轉身走向手術臺,輕輕敲了敲那面鏡子,開口道:「有人嗎?」
沒人回答他,莫棲又說:「沒有窗戶的房間,鏡子與幕布,牆壁上的時鐘,都是為了讓我混淆時間感,讓我以為真的已經昏迷了七天,產生難以名狀的恐懼感。幾個神志不清的人加深了恐懼,我會忍不住猜測昏迷的這七天是不是被做了什麼,是不是會變得和他們一樣,手術臺和麻醉後的眩暈感更是加重了這一點。這種情況下,我大機率會迫不及待地開啟那扇門,不管用什麼辦法。」
莫棲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這個局的含義,這個局的主要目的竟是為了測試玩家的能力!
要不是認識項卓,莫棲還未必能想通這一點。
如果八個人他一個人也不認識,莫棲會直覺地認為這些是普通人,帶著玩家的傲慢,試圖用卡牌和能力開啟房門。但這裡面有項卓,而且項卓兩次ssr級任務得到了非常多的積分,手上卡牌不計其數,連他都變成這副模樣,莫棲必須重新審視這件事。
段醫生能夠把項卓控制住,代表他一定知道玩家的存在,並有應對的方法,未到關鍵的時候,不要輕舉妄動。
莫棲繼續說:「我不可能昏迷七天,我猜昏迷的時間應該是兩到三個小時,你覺得呢?」
「你怎麼猜到的?」鏡子後面傳來一個聲音。
莫棲對著鏡子說:「先不提一些生理上的症狀吧,反正是可以用神經類藥物來解釋的。但是人類的體徵是不騙人的,七天的時間,人體必然會發生一些無法掩蓋的變化,例如頭髮和指甲。你特意選擇七天這個時間,是因為這個時間長度,頭髮和指甲的長度變化不會太明顯,要是半個月到一個月,就容易露出馬腳。只不過我比較幸運,我昨天剛剪過指甲。」
剛剪過指甲並且會把指甲剪得特別短的人,手指尖會有短暫的不適感,因為失去了指甲的保護,這種不適感等指甲長個一兩天就消失了,但莫棲手指尖的不適感還在,這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鏡子後面很長時間沒人回答,莫棲等了一會兒,幕布後的房門被開啟,段醫生走了進來。
沒想到他會主動現身,莫棲有些驚訝:「我以為你會一直躲在暗處。」
「如果躲在暗處能讓你露出破綻,我自然會躲,可惜你不管什麼時候都這麼鎮定。」段醫生嘆了口氣。
他走到莫棲面前,一米九的身高給人極大的壓迫感,莫棲說:「你果然不是什麼正經心理醫生,心理醫生要中立平和,不能給患者帶來太大的威脅感,這才有助於患者放下牴觸心,說出自己的病情。而你身上氣勢太強,正常人都會防備,更何況是患者。」
「長得高又不是我的錯。」段醫生逼近一步。
莫棲氣勢上毫不輸陣,他沒有後退,而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