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你的傷都露了骨,怎麼能說無大礙。」一個年約十一二三的少年耿直道。
「石頭快住嘴。」旁邊一位中年人看起來是他的父親,連忙低聲呵斥。
池虞轉頭,看見老大娘腿邊一片殷紅,眉頭一皺,「大娘這個傷挺重的,不若這輛馬車就送你們了,你們快些趕去定城找個大夫給大娘看傷。」
「這、這怎麼好用貴人的馬車。」
池虞沒回話,放下簾子,在馬車裡拾掇了一番,一轉身就從馬車上抱著一堆東西跳了下來。
關律見狀連忙翻下馬,走到她身旁低聲詢問:「世子妃,你身子還沒好全,還有一日的路程,真得能行嗎?」
池虞把包裹交給他,手掩著口鼻子輕咳了幾聲,甕聲甕氣道:「不礙事,我好得差不多了。」
關律說服不了池虞只得吩咐下去,把馬車讓給了這些人,另牽馬給池虞騎乘。
「小姐且慢。」老大娘被兒子扶著蹣跚急急走來,手裡似乎拿著什麼東西朝著她擺動。
池虞小腿一夾馬腹,驅馬靠來,「大娘快上馬車吧,這路上尚且平穩,你們可以早日趕到定城。」
「小姐大善,必是厚福之人。」老大娘把手中之物遞到池虞眼前,「此物是北地神樹的枝幹,人都說神枝可以召喚神靈相助,剛剛老嫗就是用神枝祈禱,才得以遇到貴人相助啊!!」
老大娘感激涕零,瞅著池虞這張臉更是讚美不斷,似乎像她這樣心善人美的就真真是天上的神仙,專門下來救苦救難的。
池虞被她說得臉紅,未免她再耽擱了自己的傷只好收下了這根『神奇』的小樹枝,微微欠身道:「那就多謝大娘割愛了。」
池虞把它珍重放進袖兜裡,才調轉馬頭,策馬而去。
隨行的護衛便紛紛動身,跟隨其後。
老大娘忽然想到,還不知道這位心善的貴女是何人,連忙叫住一個在綴在尾後的護衛詢問。
「請問這位小哥,不知這位貴女是何人也?」
護衛著急趕路,只得匆忙回頭拱手道:「她就是咱定北王府的世子妃。」
「世子妃小心!」關律揮起刀擋開流匪探來的手。
他們是萬萬沒想到越想避開流匪偏偏就倒黴地面對面遇上。
池虞的馬被人砍傷了腿,幸虧她落地的地方有厚厚的草垛才沒傷到,只是狼狽在地上滾了一圈。
披風的兜帽滑下,露出她一張受驚過度的臉。
「喲,還有個女人!——」人群中不知誰吹響了一聲口哨。
池虞頓時感覺四面八方的目光同時落在了自己身上,讓她後脊生寒,不由打了個冷顫。
「交出錢糧和那個女人,我就放你們過去!」流匪的頭領扛起大砍刀,一腳踩在土石堆上,目光灼灼落在池虞身上。
在這種窮鄉僻壤女人本就不多,年輕貌美的就更少了,流匪本來只想劫財,哪知道運氣好還能順便劫色。
一時間四周淫·笑聲起,各種汙言穢語絡繹不絕。
池虞小臉都要氣紅了,但是看四周敵眾我寡,她就很識時務地硬生生憋著氣。
此時發怒,觸怒敵人,對他們沒有半分好處。
雖然人數相差懸殊,可是定北王府的護衛手持都是上等利刃,流匪們則都拿著五花八門的武器,一看就普通百姓落草為寇,並不是正規訓練而出的,她心下稍安。
可就在此時,關律忍受不了他們的胡言亂語,動起了怒:「去你大爺的!」
流匪原本來說松鬆散散圍著,一下被他激怒,頓時一窩蜂沖了上來。
瞬時,兩邊的人就纏鬥在了一起,刀刃相交,激烈非常。
池虞裹著大氅在刀光劍影之中左躲右避,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