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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真是不小心。”李宏拿了紙巾替她擦試著身上的酒水汙漬。
李夫人本能地往後退了退:“我,我自己來,謝謝老公。”
他們夫妻挽著手走遠了去。
人前,的確是一對錦瑟和鳴的恩愛夫妻。
若非那日警局見識過他那般粗魯無禮的模樣,的確是很難把今天眼前這位光鮮的紳士與他聯絡起來。
出了宴會廳,已經夜深了。
月色冷寂清明,映襯著遠處宴廳的燈影闌珊,人聲漸漸遠了去。
恰是這時候,露臺下方,卻聽有女人低聲的啜泣。
姜妍手撐著露臺往下探望,陸凜連忙扶住她:“小心。”
“有人在哭,下去看看。”
“人家哭,有什麼好看的。”
“你這人,心腸鐵石。”
姜妍不理他,尋著聲音沿著白石階梯往下,卻見不遠處的藤蘿之下,有女人正在抹眼淚,正是那位李夫人。
今晚月光清明,隱隱約約能看到她臉上有紅色的巴掌印記,她一邊哭,一邊拿出粉餅,對著鏡子給自己補妝,臉上稀裡糊塗一團亂。
“你把妝哭花了,再上粉也是貼不住臉。”
姜妍驟然出聲,李夫人嚇了一跳,本能地退後兩步:“你是誰?”
“你看我是誰?”
李夫人走近姜妍,藉著月色打量她:“你是那天晚上,那個孩子的姐姐?”
姜妍笑了笑:“你記性不錯。”
“你怎麼在這裡?”李夫人打量著姜妍,又看了看不遠處等在階邊的陸凜:“你們不會是來抓我老公的吧!”
她突然驚慌起來:“我老公什麼都沒做,你們不要抓他!”
姜妍伸手指了指她的臉:“他什麼都沒做,你臉上這印子是哪裡來的?”
李夫人捂臉,還強辨道:“剛剛摔了一跤。”
“摔一跤,哭成了這個樣子,小孩子麼?”
李夫人連忙擦了眼淚,看向姜妍:“你弟弟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那天的事是個誤會,但是我老公沒做犯法的事,你們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姜妍開啟手包,從裡面取出一張名片,遞給她:“我叫姜妍,江城電視臺新聞社的記者。”
“記者?”
知道這位李夫人有難言之隱,姜妍說:“我要走了,不過如果需要我幫助,給我打電話,任何時候都可以。”
今晚夜色不錯,姜妍和陸凜散步回家。
“我是不懂你們的新聞報道,不過這些年也接觸了不少家暴的案件,因為施暴場所隱蔽,取證難,再加上家庭親戚和社會觀念諸多因素,這裡面要費一番周折,很難辦。”
“是啊,誰願意把自己難堪的事情說出來。”姜妍想到剛剛李夫人,人前舉止優雅,談笑風生,受了委屈,躲著邊哭還邊補妝,看來也是相當要臉面的人。
陸凜說:“不僅是難堪,一個家字,一個情字,就把女人牢牢捆束,罪惡就像玫瑰花蕊,被花瓣重重遮掩,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外人很難插手進來。”
姜妍覺得陸凜用玫瑰來比喻家暴,很生動,不愧是野蠻文青。
“不管罪惡埋得多深,總有重見天日的那一天。”姜妍想到李夫人那委屈的樣子,覺得頗不服氣:“我偏要撥開迷霧,還這世道一個清明。”
陸凜低頭看她,眸色深邃。
姜妍被他盯的不好意思,摸摸臉:“你看著我做什麼?”
陸凜伸手猛拍她的背,拍得她身形往前面突了突,又被他拉住。
姜妍反擊,也用手拍他,不過他身形穩如泰山,一動不動。
姜妍又試了試,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