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
他臉上的確帶了傷,而且不止一處,眼角有淤青,嘴唇還破皮了。
難怪這幾天,一放學就沒影了,故意躲著她呢!
“你又被人打了?”
面對女孩的逼問,裘厲生平第一次…感到無措,解釋道:“我沒動手。”
姜雨想到初見那晚他被人圍毆的畫面,莫名一陣心痛,越發來了脾氣:“你白白挨別人打?你捱打上癮了嗎!他們是誰?”
裘厲舔了舔下唇的破口,嘴角淺淺勾了一下。
他喜歡看姜雨為自己生氣著急的模樣。
“行了。”
裘厲伸手想要摸摸姜雨的額頭:“小事,反正又打不死。”
姜雨擋開他的手,沒想到剛一碰到他的小臂,裘厲本能地退了退,眉心微蹙,似乎有些吃疼。
姜雨見狀,抓起他的手腕,不由分說地掀開了他的衣袖。
小臂上,有被菸頭燙傷的痕跡。
“誰幹的!”姜雨激動了起來:“你到底惹了什麼人!”
裘厲略顯不滿,抽回了手,避開她的視線:“說了沒事。”
“裘厲,你說過不自殘的。”
裘厲冷聲道:“沒有自殘。”
他答應過她,就不會食言。
“那你說是誰做的。”
“沒誰,你煩不煩。”
姜雨真的生氣了。
她知道,裘厲如果再這樣肆無忌憚地混下去,踏上那條不歸路…是遲早的事。
“裘厲,你要是自己都不愛惜你自己的身體,還指望這世界誰來愛你。”
裘厲回身望了她一眼,面前的女孩,戴著紅色圍巾,穿著一件白色的襖子,面板皎白如月,眼眸清澈如泉,是那樣的明豔而美好。
他突如其來地感覺到一陣自卑,臉色沉了沉,嗓音也有些啞:“老子生活就這麼爛,你受不了,那走啊。”
姜雨望著他轉身離開的背影,咬咬牙,追了上去,從書包裡拿出那雙白色的芭蕾舞鞋:“這麼貴的鞋,你哪兒來的?”
“不是我送的。”裘厲看都沒看那雙鞋。
“就是你。”姜雨不依不饒地說:“我都聞到鞋上有煙味了。”
“不可能。”裘厲停下腳步,扯過她手裡的鞋,放在鼻下嗅了嗅:“怎麼可能有煙味,我都沒有拆…”
話音未落,他就反應過來,情急之下被套話了。
“……”
小姑娘學精了。
姜雨見他承認,追問道:“這鞋是不是跟你的傷有關?你是不是搶人家的錢了,還是因為借錢還不了,捱打了?”
她腦子裡已經冒出了一百種可能性,每一種…都不好。
裘厲不喜歡被她這般咄咄逼人地追問,將鞋扔在她身上:“愛穿不穿,少廢話。”
“如果是這樣的來歷,我才不要呢。”
姜雨也是個急性子,將鞋還給他,推搡間,鞋子掉在了地上。
她紅著眼睛,退後了兩步,強忍著眼淚對他道:“裘厲,沒有人能救你,你只能自己救自己。”
裘厲沉聲道:“我不需要被拯救,我現在就很好。”
“你確定?”
“確定。”
“那好,當我多管閒事,你最好別後悔,誰後悔算誰輸。”
姜雨說完,退後了兩步,轉身離開了。
裘厲看著她跑開的背影,耳畔回想著她的話。
沒有人能救你,你只能自己救自己…
他何嘗有一刻放棄過自己,他何嘗不想變好,變成正常人。
他的地獄裡,卻只有她給的那一點熹微渺茫的光。
裘厲蹲下身,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