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視線凝在蒼白的手背上,故意沒看她,輕飄飄地說:“不關你事。”
溫念念見他還有力氣嘴硬,應該是沒什麼大礙了,她坐到床邊,給他捻了捻被單,問道:“叔叔阿姨呢?”
“晚上過來。”
季馳一邊削蘋果,一邊讚歎道:“現在學校都傳遍了,看不出來,你這一身好功夫,還真是深藏不露啊!連聞宴都不是你的對手!”
江嶼悶悶地應了聲,羽毛似的眼神輕飄飄地掃了溫念念一眼,然後迅速移開。
他偷瞥的眼神,被季馳敏銳地捕捉到,他用手肘戳了戳溫念念,笑著問:“是吧,江嶼是很厲害吧。”
溫念念當然知道,聞宴打架有多兇狠,幾乎是不要命的,但是在江嶼的手下,他連三招都過不了,一身蠻力都被他給卸了,手都折了......
可見江嶼身上藏的是真功夫。
溫念念沒好氣地說:“厲害就不會被人揍進醫院了。”
這時候,護士進來給江嶼換點滴瓶,叮囑道:“以後別跟人打架了,要真成脾臟破裂,可就這麼輕鬆了。”
溫念念立刻關切地詢問:“他現在是什麼情況啊?”
“有些內出血,現在已經止住了,沒有大礙。”
溫念念鬆了一口氣,江嶼見她如此關心的神情,不像是裝出來的,莫名心裡還挺是滋味。
之前胸腔裡鬱結的忿懣,頃刻間煙消雲散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女孩竟然對他的情緒有了這麼大的影響。
溫念念責備江嶼道:“好多年都沒見你跟誰打過架,居然去招惹聞宴,不知道他下手沒輕重嗎。”
“你倒是瞭解他。”
“誰不知道,你問問他。”溫念念指向專心削蘋果的季馳。
忽然被cue到的季馳,將蘋果皮扔進垃圾桶,科普道:“聞宴有遺傳性的精神疾病,反正以前在十三中就沒人敢招惹他的。”
“聽到了麼,以後離他遠點。”
溫念念苦口婆心的勸說,對於江嶼而言似乎並沒有效果,他的視線淡淡地落到她的臉上,忽然反問了一句:“你能做到,我就能做到。”
沒頭沒腦的一句,讓溫念念愣住了。
“什麼?”
江嶼嘴角上揚,略帶諷刺地笑了:“你們兩個,跟他關係似乎很不錯...怎麼,怕老子把他另一隻手也折了?”
此言一出,溫念念一巴掌拍他後腦勺。
江嶼悶悶地哼了聲,皺眉:“幹什麼。”
“你跟誰老子老子的,上哪學來的這些話?”
“他能說,我不能說?”
“他是他,你是你!”溫念念固執地說:“你們...是不一樣的人。”
此言一出,江嶼驀然噤聲了。
他和聞宴當然是不一樣的人,那個灑脫不羈、百無禁忌的少年。
或許,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像他一樣自由,想說什麼說什麼,想做什麼做什麼。
“我們是不一樣的人。”江嶼漆黑的眼底浮現一絲薄涼之意:“和我這樣的人當朋友很累吧,他能讓你們...都輕鬆,對嗎。”
“明明就是你...”
溫念念感覺,今天的江嶼忽然變得有些無理取鬧,分明就是他在刻意疏遠,平時見了面也不搭理,怎麼還反咬一口了?
季馳將削好的蘋果遞給江嶼:“論一本正經地惡人先告狀,沒人比得上你。”
溫念念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江嶼沒接他的蘋果,喃道:“不吃,你沒洗手。”
“還嫌棄上了,行吧,我自己吃。”季馳說完,用力咬下一大口:“所以說到底,為什麼和聞宴打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