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望了望跑道邊,季馳戴著手環,正和丁寧一起哼哧哼哧地跑步。
“捨不得他。”他說。
“咦~~~”
溫念念嫌棄地說:“你倆什麼時候這麼要好了。”
江嶼低頭淡淡地笑了一聲,不言語。
溫念念繼續說:“你看看周圍,f組的同學,不管做什麼,身上都自帶喪氣;而a組的同學,總是趾高氣揚,做什麼都自信。”
江嶼抬頭掃了眼操場,果不其然,戴a組紅色徽章的同學們,仰著頭挺著胸,宛如驕傲的小孔雀似的;而f組的同學見了他們,都會繞道走。
“所以?”
“所以啊,過去的江嶼同學,難道不是目空一切、走路都帶著風的男神級學霸嗎,你應該和a組的同學們在一起,畫風才搭啊。”
江嶼抬頭,漆黑的眸子望向深邃的夜空,喃喃道:“可那個時候,也不見得比現在更快樂。”
他的嗓音如淡雅的弦,透著一股子空遠的味道,溫念念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以為生活會一直這樣,按照父親安排的軌跡,就這樣平淡如死水地走下去。”
今晚的風很溫柔,江嶼的話也似乎多了起來。
“我從來不知道,食物除了葷素搭配的營養餐,還有甜皮鴨,涼麵土豆泥和芋泥燒仙草;也不知道,除了考滿分之外,我還有可以考零分的選擇,我的人生,竟又那麼多的不知道...”
他望向溫念念:“你懂我的意思?”
“我懂。”
溫念念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你就是...進入青春叛逆期了。”
江嶼笑了,這次,笑得特燦爛。
這傢伙,笑起來好看得有點犯規了吧!
溫念念看著他,差點忘了呼吸。
難怪他平時總板著臉呢,與他的笑容相比,滿天星辰都黯然失色了。
第二天早上,溫念念剛到教室最後一排落座,很快,江嶼也走了過來,徑直坐到了她身邊。
溫念念轉著筆,笑說:“明明可以坐第一排,只能跟我們一起坐後面咯。”
江嶼毫不在意:“我又不近視。”
“叛逆少年,你開心就好。”
“很開心,謝謝。”
“……”
好話歹話都聽不出來嗎!
就在這時,前排同學似乎因為座位的緣故發生了爭執。
“f組的怎麼坐到前面來了?這是你的位置嗎。”
“抱歉啊,我有點看不清黑板。”
溫念念抬頭,前排發生爭執的正是那日暈車的男同學,他眯著眼睛,對a組的一個高個兒瘦男生說道:“我眼鏡昨天跑步的時候弄壞了,看不清黑辦了。”
“這跟我沒關係好吧,f組的...只配坐後面,這是學校的規定。”
高個兒男生名叫林越森,他現在是a組的副組長,為了全組成員的利益,他當然不能容忍破壞規則的行為。
“你說話也太難聽了吧。”
“f組的怎麼了,看不起人啊!”
後排有f組的同學站起來,指責林越森說話難聽。
林越森輕蔑地掃了後排一眼,說道:“你們有什麼地方配讓我看得起嗎。”
一群弱雞。
當然,這四個字他沒有說出口,只是比了一個無聲的嘴型。
f組的幾個男生立刻就受不了的:“你說誰弱雞!”
“太目中無人了吧!”
a組其他幾個男生女生也立刻站起來,轉身說道:“吵什麼吵你們,還要不要人學習了,不想好好看書就滾出去唄。”
“你們a組有什麼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