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黃臉婆全職太太”,萬眾矚目地站在舞臺前,穿著得體、舉止從容,落落大方地向諸位企業家介紹自己的鹿風品牌的設計理念。
看著她臉上洋溢的自信的微笑,陶晴悠只感覺剛剛自己的輕蔑和嘲諷,全打了自己的臉。
她素來以職場女性自居,看不起像尚嫻淑這樣的全職太太,可事實上,自己能夠做到主管的位置,靠的不也是給李泰豐當情人換來的麼。
而她看不上眼的全職太太尚嫻淑,此時成為了鹿風品牌的創始人。
真是諷刺啊。
......
陸呦急匆匆地來到了醫院,此時已經是夜間了。
她來到了蔣鐸的病房前,探病的人已經散去,陸寧那小子也不見了蹤影。
陸呦跟門口的護工說明了身份之後,護工便放她進去了。
房間寬敞明亮,各種儀器裝置擺在病床前,看著有點嚇人。
而蔣鐸穿著條紋的單薄病號服,半躺在病床上,閉眼休憩,邊上的心電圖平靜地起伏著。
陸呦走到他面前,看著安靜的睡顏。
這男人平日裡張揚跋扈,輪廓分明,極有攻擊性,只是睡覺的時候,五官才稍稍柔和些許。
陸呦伸手摸了摸他眼下的那顆嫣紅桃花痣,而他亦沒有醒來。
“讓你囂張。”陸呦帶了幾分責備的調子,悶聲說道:“讓你平時欺負人。”
男人不知道是昏迷了還是在睡覺,人事不省。
陸呦掀開他條紋衣服的衣角,摸了摸他腹部緊繃的紗布,纏了一圈有一圈,似乎還有些滲血的痕跡。
她不知道蔣思迪的描述有沒有誇大,但是腦海裡也禁不住去腦補他和毒|販對峙的危機險情。
陸呦很後怕,禁不住渾身冒了冷汗,想到小時候,他也經常把自己搞的遍體鱗傷的模樣,有的時候是被欺負的,有的時候卻也是他自找的。
這傢伙總是這樣...沒把命當命,也從來不曾珍惜過,彷彿死了都沒什麼可惜。
陸呦想著小時候的那些事,眼角禁不住一陣陣的泛酸,背過身去,吸了吸鼻子。
蔣鐸本來在裝死,想讓小姑娘多心疼自己幾分,卻沒想到她真在他床邊抹眼淚了,他反倒心裡要命地疼了起來。
他伸手,從後面環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和眼睛:“又沒死,哭什麼。”
陸呦見他醒了,趕緊用袖子蹭了蹭眼角,回身埋怨道:“誰哭了。”
蔣鐸摩挲著指尖的溫熱,淡笑了一下:“還裝?”
陸呦鼻子堵塞著,吸了吸氣,悶聲道:“你不是都要拉去火葬場了嗎,現在精神這麼好。”
蔣鐸單手擱在枕下,蒼白的嘴角淺淺地揚著:“是啊,都要進火葬場了,你一來,我就好了。”
陸呦撇撇嘴:“那可真是醫學奇蹟。”
蔣鐸沒皮沒臉地笑著:“所以你要天天過來,幫助我儘快恢復。”
“才不呢,我們工作室忙著呢。”陸呦道:“不過我可以天天幫你去喂煤炭。”
“你寧願天天看貓,都不來看我?”
“貓比你可愛多了。”
“煤炭讓我姐抱回去養著了。”蔣鐸說道:“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
“聽說今天iclo宣講會,你作為主創很閒嗎,還來醫院看我這個無關緊要的人。”
陸呦懶得理會他陰陽怪氣的調子,拿起桌上的蘋果削了起來,說道:“你不是無關緊要的人,你是我最大的債主,當然先來看你。”
蔣鐸眉心舒展了,看著她:“除了債主,還有別的嗎?”
“比如呢?”
“比如...”蔣鐸薄唇輕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