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是不是想到小時候的事了?”
“沒有。”
蔣鐸下意識地矢口否認,不願意承認童年的陰影還影響著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他不想失去。
“我已經徹底好了。”他翻轉身,閉上了眼睛:“你不用質疑。”
“我不是質疑,我是擔心啊。”陸呦推了推他的背:“周麟的作案手法,和當年那個可怕的男人......”
“陸呦,我已經好了。”蔣鐸固執地堅持:“失眠是因為查案費神。”
“好吧。”
他不願意多說,陸呦也不再多問了:“那你睡會兒吧,不要調鬧鐘了,睡到自然醒。”
“你下午還有事?”
“嗯,我要去見傅殷,把秋冬新款的設計帶給他看看。”
蔣鐸回過身,帶了幾分眷戀,看著她:“晚些走。”
陸呦在他面前和衣躺了下來,和他面對面地躺著,遷就地說:“等哥哥睡著了,我再走。”
蔣鐸嘴角揚了揚,閉上了眼睛,嗓音低沉柔和:“我喜歡聽你這樣叫我。”
陸呦將身體縮排了他的懷中,依偎地靠著他,在他呼吸漸漸平靜之後,她用很微弱的聲音,對著他的胸口說道:“哥哥,我好像越來越喜歡你了。”
......
蔣鐸從床上滾下來,陡然驚醒,額間的頭髮已經被汗水潤溼了。
不知道是多少次夢見那個可怕的場景,陰冷潮溼的房間,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深淵中。
他耳邊不斷傳來孩子們驚恐的尖叫,尖叫後來逐漸化為撕裂的哭喊,彷彿要撕碎他的整個世界。
他被人揪了出去,捆綁在了椅子上。
在漫長的恐懼中,他已經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了。
因為他的靈魂已經遊離了出來,遠遠地,望著那個被捆綁在椅子上的男孩。
男孩尖叫著,被電擊、被注射、被毆打......
而遊離出來的靈魂,宛如一個冷漠的旁觀者,目睹著那個名叫蔣鐸的男孩,遭受酷刑。
黑暗中,那道冷冰冰的視線,宛如惡魔的凝視。
蔣鐸撐著床沿爬了起來。
或許真的因為周麟的案子,這兩天,他總是重複做這樣的噩夢。
衣服已經潤溼了,掀開被單,發現床單上都被汗水浸潤了一片。
他有點不好意思,撤下了床單扔進洗衣機裡,然後給陸呦發了條資訊:“床單髒了,我給你換新的。”
呦呦鹿鳴:“蔣鐸,你在我床上做什麼!!!”
蔣鐸看著她發來的三個感嘆號,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女孩誤會了什麼。
jd:“......”
jd:“是汗水。”
呦呦鹿鳴:“真的?【疑惑】”
jd:“我特麼再忍不住也不會在你床上......”
呦呦鹿鳴:......
呦呦鹿鳴:“別說了,被單給我洗乾淨。”
jd:“ok。”
蔣鐸走到起居室,看到保溫箱裡溫著一碗番茄蛋炒飯,箱門上貼著淺綠色的便利貼:蔣哥哥,記得吃哦!【笑臉】
蔣鐸笑了笑,取出了蛋炒飯,坐下來,先摸出手機拍了照,然後才開動。
扒拉了兩口飯,蔣鐸忽然感覺到不對勁,重新摸出了手機,翻開相簿。
他相簿裡莫名多出了一張照片,照片的畫面,正好是陸呦掛在牆上的全家福。
他皺眉,看著那張全家福照片。
什麼時候拍的?
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拍了這張照片。
不過照片就在相簿裡,興許是進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