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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姜妍轉身要走出樓道的時候,只聽“叮”的一聲,電梯門再度開啟。
她訝異轉身,見陸凜還站在電梯裡,單手揣兜,沉聲說:“我媽安排的。”
不等姜妍反應,他匆忙按下了關門的按鈕。
姜妍突然興奮:“陸陸哥,不如你再請我和你兒子上樓坐坐?”
門已經闔上,阻隔了兩個人目光的對視。
但是門關上的那一瞬,她明顯看到陸凜臉色有鬆動的意思。
姜妍轉身走出居民樓,溫暖的陽光宛如一雙手,將她整個攏起來,暖意融融。
她情不自禁抬頭看,陽光斜梢,空氣中浮著飄忽不定的塵埃。
嘴角掛著一抹抑制不住的微笑。
稱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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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社,姜妍的辦公桌已經整理出來,乾淨整潔。
桌上放著一個樣式老舊的相框,相框裡有四口人,姜妍的父母,還有弟弟姜仲晨。
一家人笑得清甜,笑成了幸福的模樣。
總編宋希文去茶水間泡了咖啡,走回來看見姜妍整理桌子,忍不住說道:“以前你的桌上,瓶瓶罐罐,毛絨公仔,日曆畫報七零八碎的東西霸佔了整個桌子,連電腦都沒地方放。”
她東西很多,零零碎碎,把生活過得精細。
然而現在她的桌子簡單,整潔,除了一家四口的相框,沒有任何與工作無關的多餘物品。
姜妍笑道:“爆炸發生的時候,隨時要做好收拾重要檔案跑路的準備,不敢放太多東西。”
宋希文忍不住感嘆道:“當初單位安排去戰區一共五人,三名記者兩名攝影師,結果只有你一個人堅持下來。”
其他人,最短的堅持了三個月,長的堅持了一年。
“環境艱苦,都不容易。”
中東戰區,要命的不僅僅是槍林彈雨,還有艱苦的環境,傳染性極強的熱病,猛獸和毒蠍
甚至街上隨便一起搶劫,匪徒掏出刀子來,當胸一刺,劃出一條血淋淋的人命。
都是年輕人,受不住。
當初毅然決定趕赴戰區的雄心壯志,也在這些驚心動魄的震盪裡,在夜半驚夢的槍聲中,消弭殆盡。
然而,姜妍受住了,而且一呆,三年。
不是不想家,只是不敢回來
宋希文跟她聊了幾句,正準備要離開的時候,看到姜妍將一隻精巧的木雕麋鹿從包裡取出來,放在了相框邊。
這隻麋鹿看上去有些陳舊了,不過巴掌的大小,頂著宛如樹枝般叢生的犄角,昂首挺胸,踢著前蹄,精神昂揚。
“做工很精巧。”宋希文伸手去拿,姜妍沒有給他碰到,淡淡說:“在尼爾的舊貨市場買的,挺喜歡。”
宋希文點點頭:“這樣,剛回來,我就給你排輕鬆一點的工作,調整調整節奏,明天敬老院的新聞,你去跟吧。”
“行。”
屏山敬老院位於江城以東的城郊區,開車需要四十分鐘的路程。
敬老院附近的屏山小學組織了一場“為敬老院孤寡老人獻愛心”的演出活動,老師帶著小朋友們去為老人表演節目。
當然學校也聯絡了江城新聞電臺的記者,採訪拍攝。
一大清早,姜妍換了易於行動的便服,穿上休閒褲和運動鞋。
臨行前她化了個輕巧的日常妝,頭髮往頂上一紮,精神頭十足。
電視臺的麵包車在樓下等著她,同行的還有兩人,司機兼攝影的王淮春同志,還有另外一名負責做筆記的實習生雲採。
主編專門安排了兩位年輕的同事給姜妍帶,畢竟她有豐富的經驗,是新聞社的骨幹成員,多帶帶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