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刃定了定心,將摩托車往後退了退,依舊是一副氣定神閒的姿態,給摩托車調了個頭。
程池已經很狼狽了,她大口喘息,咬著牙,迎著他的目光,並沒有劫後餘生的暢快,心裡反倒升騰起一股子狂躁的怒意。
她從白悠手裡一把奪過自己的斜跨包,顫抖的手在裡面翻找,摸出gui錢夾,從裡面抽出一沓紅票子,用力砸在了許刃身上。
“要錢不要命!”
“拿去啊!全都給你!”
她歇斯底里。
風將紅豔豔的票子吹得滿山都是,粘在樹梢,草上,他的身上。
許刃的眼角,猛烈地顫了顫。
卻又是那樣不動聲色。
程池眼角還有淚光,對著他惡狠狠發洩了一通,轉身,朝著下山的公路跑去。
“真是瘋子。”楊靖低沉罵了一聲,和白悠一塊兒追向程池。
許刃在原地站了很久,牛仔袖子裡,緊握的拳頭終於緩緩鬆開,眨了眨沉重的眼皮,藏住了一城風雪,彎下硬板的腰,將地上刺目的紅票子,一張張地撿了起來,每一張,撿得都格外用力。
除了被風吹落山崖的那幾張,周圍散落的紅票子,他撿得乾淨。
足有兩千三,是他用命換來的錢,現在他要用這錢,去換另一個人的命。
作者有話要說: 鐺鐺鐺!
慣例:日更/全文存稿/坑品保證
男主前期有點可憐,女主很寵他。
後期逆襲,霸總歸來。
有波折,he。
☆、 歸途(2)
山腳的小鎮。
三人於召喚師峽谷一通昏天黑地的拼殺,出來的時候,天色已晚。
想起今天的事,程池的心裡似橫了一根刺,白悠楊靖知道她要面子,這事過了誰都沒提,但她自己放不過,索性將無良司機的電話拉了黑,那個叫許刃的,她再也不想再見到他,反正錢也給他了,今天的賭約不算食言。
隨意溜達了一陣,三人轉進了一間酒吧。
酒吧並沒有金屬撞擊的喧囂,音響放著爵士樂,光暈為整個bar籠上一派旖旎的玫瑰色調。
“來來來,為我們即將到來的苦逼高三,也為永遠的十七歲,乾杯!”白悠舉杯,豪氣干雲。
“有毛苦逼的,該玩玩該樂樂,小橋流水的好日子照樣過,除非你要發奮圖強?”程池冷笑反問。
“我爸都給我下最後通牒了,要是明年高考上不了三本線,就把我趕出家門。”說話的人是楊靖,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哥好方。”
程池磕了磕菸灰,笑說:“你現在勒緊了褲腰帶省吃儉用,到明年這時候,興許能再三環內給自己買套房。”
“買了房,再娶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白悠笑。
“一個能夠他吃?”程池說:“至少得二十個。”
“那鐵定能把我老爸氣得腦溢血發作!”
“正好繼承遺產,楊氏地產未來的少總裁。”
年少輕狂,口無遮攔。
正觥籌交錯的玩笑間,白悠跟程池怒了努嘴,順著她的目光,程池看到酒吧進來了三個人,同樣是一男兩女,坐到了距離他們不遠的卡座間。
那男的,可不正是那導遊許刃。
程池挑著眼睛,打量起他來,這會兒倒是沒穿那件又髒又土的牛仔衣褲,而是換上了還算得體的襯衣黑褲,看上去成熟了不少,髮型也有了精心的修飾,劉海往上面梳理,打了啫喱,露出了高額頭,暗淡的燈光色調這麼一打,倒也是清秀俊氣。
他脖頸修長,往下的白色襯衣,領口的紐扣隨意解開了幾顆,露出了弧度適宜的喉結,很有幾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