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還挺嫌棄她的搪瓷杯,自己帶了保溫杯過來,楊靖倒是毫不在意,端起來一口就喝了。
程池跟他們聊了會兒村裡的生活,白悠沒坐住,又跑院子裡去逗小鴨子,楊靖走到跟著走出去,在水井邊的小盆裡,看到了一隻巴掌大的烏龜。
“哎!你還養了只王八呀!”
白悠跟著跑過來看了看,笑說:“看過動物世界嗎,什麼王八,這是巴西龜。”
“程池,這你河裡頭撈的呀?”楊靖將手伸進盆裡,將烏龜抓了起來:“正好,晚上一鍋燉了,老子好久沒吃野味了。”
程池咯咯地笑了起來:“它叫sex,是許刃的心肝兒寶貝,你要是把它燉了…”
她的話突然頓住。
笑容也僵硬在了臉上。
楊靖和白悠同樣心驚膽戰,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空氣凝固了兩秒,楊靖尷尬地將烏龜放回了盆裡。
程池垂眸,終於淡淡地說:“這烏龜是許刃養的。”
許刃養的。
呼吸裡,絲絲縷縷,都夾著痛。
許刃。
時隔六年,她叫出了他的名字。
許刃。
她終於還是,拔出了心頭的刀子。
白悠楊靖兩個人,十分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地岔開話題。
他們聊了很多,比如楊靖臭不要臉追誰誰誰家的千金,半夜爬牆被她哥給一頓暴揍。
又比如白悠死纏爛打跑人家醫院手術室門口堵著醫生,最後醫生出來一怒之下把她按在牆上就是一頓啃,啃老實了,直接打包扛回家。
她的朋友們,就連談個戀愛,都是強取豪奪的野蠻風格,果然是狐朋狗友臭味相投。程池安靜地聽著他們的故事,抬頭看看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