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和夾克衛衣,從來沒有試過這樣女人味的小禮服,連走路都有些不大會了。
她站在舞臺上,左顧右盼,茫然地尋找許刃。
許刃抬眸,透過玻璃面,看到她。
一頭長直髮宛若流蘇般灑在潔白的雙肩,她的鎖骨形狀尤其好看,黑裙勾勒著她嶙峋的骨感身材,黑色扇面的抹胸微微隆起,戴著黑色的長手套的雙手不自在地攪在一起,細長的高跟鞋挺著她的脊樑。
許刃按下按鈕,一束追光自頭頂落在她的周身,將她環進了光暈裡,頃刻間,程池宛如受驚的小鹿,閉上眼,同時伸出手放在額間,擋住了追光。
她美得那樣不可方物。
許刃的眸子裡泛起了驚豔,嘴裡喃喃道:“na。”
這套晚禮服,他為她起名na。
黑天鵝。
“許刃。”她喚了他一聲:“我要怎麼做?”
她孤零零地站在偌大的舞臺上,像個羞怯的小姑娘,開始害怕了起來。
許刃從操作間出來,問道:“想唱什麼歌?”
“我…我不知道。”她看著他:“你說呢?”
“要我來點歌嗎?”許刃笑了起來。
程池索性點點頭。
“梁漢文的《七友》,會唱麼?”許刃問。
“好難啊。”程池皺了皺眉:“會一點,但是唱不好。”
“就你這樣,還想萬眾矚目全場歡呼?”許刃笑話她。
程池咬牙,不服氣:“可是你也沒有給我找來觀眾呀!”
許刃笑說:“我當你的觀眾,夠麼?”
夠麼?
他就是全世界,夠的。
“勉勉強強。”程池無奈地點了點頭:“那就這首歌。”
許刃做了一個ok的手勢,來到音樂臺,在電腦上下載了這首歌的伴奏。
舒緩的音樂前奏緩緩響了起來,
程池閉上眼,尋找著音樂的節拍,一點點進入狀態,神情頗有些視死如歸。
不管唱得好聽不好聽,自己挖的坑,跪著也要填完,否則這事,他定能嘲她一輩子。
如果他們有一輩子的話。
滿懷思緒,隨著節奏,她緩緩開口了。
“誰曾照顧過我的感受
待我溫柔,吻過我傷口
誰人曾介意我也不好受
為我出頭,碰過我的手”
“誰又為天使憂愁
甜言蜜語沒有,但卻有我這個好友”
程池緩緩睜開眼,看到許刃一個人,坐在了觀眾席位的正中央,遠遠地凝望著她,她的心跳卻漸漸地平復了,不再緊張,不再慌亂,而是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演唱中。
“直到她,又再告訴我重新被愛
又再看透了我的將來
別怪她,就怪我永遠難得被愛
然後自虐地贊她可愛
我太好心還是太傻,
未問過她,有沒有理解我的感受。
程池其實自己都知道,她根本沒有找到調子,跑了十萬八千里,而且節拍也踩不到點子上,但是就這樣,她還是堅持著唱完了這一首歌。
至始至終,許刃雙腿交疊坐在正中的觀眾席,沉默而認真地傾聽著。
直到音樂漸漸褪去。
兩秒沉默之後。
啪,啪啪…
他伸出手,開始鼓掌。
一聲,又一聲。
程池臉色少許有些脹紅,胸膛起伏,呼吸還有些急促,心緒更是不能平靜,彷彿全世界只剩他的目光,而他的目光…凝住在她的身上。
許刃從身後拿出一枝花,是剛剛在花園採來的一朵不知名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