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刃腦袋上:“吐我書包裡!”
許刃閉著眼睛, 一把掀開了書包,咬著牙沉聲道:“停車。”
程池一腳踩下剎車, 將法拉利停在了路邊, 許刃開啟車門,捂著嘴, 踉踉蹌蹌跑到江邊,躬著身子大口嘔吐了起來。
程池站在他的背後,看著他背影一陣一陣的痙攣, 發出作嘔的聲音。
冷冽的江風徐徐吹著, 她的心隱隱有些難受。
猶豫了片刻, 程池還是走了過去。
許刃胃裡簡直是驚濤駭浪, 中午吃的沒消化的食物都給吐了出來, 一陣陣的胃部痙攣使得他直不起身, 臉色通紅,眼睛腫脹。
恍然間,感覺背後有人輕輕地撫著他的背, 一下又一下。
吐過之後,許刃稍微好些了,手撐在膝蓋上,勉強站起身,回頭,發現程池真的站在他的身邊, 給他順氣,同時朝地上那推嘔吐物投來淡淡的一瞥。
“嘖。”她捏了捏鼻子,一臉嫌棄的表情,從包裡拿出紙巾:“擦嘴。”
風一吹,許刃身形有些不穩,她連忙扶住了他,順勢揚手,拿紙巾給他擦嘴。
“吐了,好些了?”她聲音很溫柔。
許刃迷迷糊糊“嗯”了聲。
她將擦了嘴的紙揉成一團扔進了那堆穢物裡,扶著他轉身朝轎車走去。
許刃全身無力,程池小小的身板支撐了他歪歪扭扭的大半身重量。
酒精上了頭,許刃整個人都倒在了後排的座位上,程池重新系好安全帶,將車發動了出去,這一次速度控制在四十以內,免得又把他的胃給震得難受。
許刃微微睜開眼,晃晃悠悠的右手手臂,摸到了座位下面,車門的一角,將那串銀鈴腳鏈撿起來,晃了晃。
程池聽到鈴鐺響,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
他將腳鏈放在耳邊,一晃,再晃,叮叮噹噹。
她之前置氣,將腳鏈隨手亂扔,後來想了好久,差點把房間掀翻了都沒有找到在哪裡,沒想到居然在車裡,還讓他給撿回來了。
許刃朦搖著那串泛著銀光的腳鏈,叮叮咚咚。
“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知道,它該是你的。”
他的聲音抑揚悠長,帶著不分明的醉意。
程池的心動了動,哼了一聲,不大相信:“為什麼?”
許刃沒有回答,他平躺著,將腳鏈放在自己的耳畔,不停地晃鈴鐺。
“戴在腳上,你來,我就知道了。”他說,帶著微醺的醉意。
“你聽不見,但是我能聽見,這樣就很好。”
程池意動:“知道我來了,想怎麼樣?”
許刃喃喃:“我想…”
程池還等著他的答案,可是腦袋一歪,睡著了。
程池沉默地看著窗外,她突然覺得,今晚的夜色,其實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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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程正年又出差了,否則許刃的手受傷的事,真不好交代,她不想跟老爸告狀,老爸肯定會揍死程厲銘,當然程厲銘肯定也會把氣撒在許刃身上。
她瞭解程厲銘,他對她有多疼愛,對別人就有多變態。
大宅已經滅了燈,家裡人早已經習慣了程池的晚歸,沒人出來候她。
這樣很好,程池摸著黑,將許刃扶著進了房間,小心翼翼地扔在了他的床中央,然後脫掉了他的鞋子。
許刃整個左臂都包紮著紗布,右手撫在額頭上,眼睛緊閉,眉心緊緊皺著,嘴裡喃喃道:“好難受。”
程池難得溫柔,俯下身問他:“哪裡不舒服?”
許刃將臉側過去,不再說話。
程池從醫生開的處方藥裡翻出了止疼的藥片,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