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挑起來,只是摸了摸這質地,從手感便可以得知,這件衣服絕對價值不菲。
程池將衣服捧在懷裡,愛不釋手,看向楊靖:“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樣的!”
“嘿嘿。”楊靖笑了笑:“你這欣賞水平估摸著十幾年也不會變,就喜歡這種blgblg的東西,俗氣的很。”
程池別了彆嘴:“說得你好像很瞭解我似的。”
“不是我,是有人懂你…”楊靖突然頓住了,話被他生生嚥了下去。
“嗯,什麼?”
“沒什麼,這衣服還有名字呢。”楊靖說:“叫星空。”
程池看了看吊牌,上面印著starry sky。
星空。
“沒聽說過這個牌子啊!”程池說。
“新牌子,挺受年輕人喜歡。”
程池點點頭,沒作多想,將衣服攤開在床上,又好好欣賞了一番:“這件裙子就像星空。”
“這裙兒名字也叫星空。”楊靖說:“這個牌子的衣服特別,每一件兒都有自己的名字,可能是營銷手段吧,但是現在年輕人好像很吃這一套,據說很多爆款在網上都賣斷貨了,可這裙兒,是獨一件兒,絕版,專門為你訂製的…”
楊靖注意到,程池的臉色好像有點不一樣了,她看著那件兒衣服,低著頭,沉默著不說話。
他立刻住嘴。
靠!
話好像說太多。
“那什麼,你先換衣服,換好出來,我走了。”
楊靖腳底抹油,溜出了房間,打了自己一個小嘴巴子,話一說出來就收不住,蠢,蠢得很。
程池斂眸,目光柔和地看著那件星空的裙子,良久,才輕輕揚了揚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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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刃獨自坐在車裡,遠遠地看著她,穿著那件星空長裙,坐在飯桌上,長髮絲絲縷縷地垂在鎖骨邊。
因了衣裳的緣故,她吃飯說話,都變得格外地溫柔,時光於她的身畔流逝得越加緩慢。周圍的畫面是流動的,但是她卻是靜止的。
一個人,攬住酒杯,喝了一杯又一杯。
眼眸裡籠罩著一層水色,醉態嬌憨。
那是他的姑娘。
六年來,心心念念,時刻不忘的姑娘。
沈淮從在醫務車裡脫下了白大褂,換上了一身清爽的襯衣,他將白褂一絲不苟地摺疊好,看向駕駛座的許刃,問他:”一塊兒去吃飯?”
他低頭點了根菸,聲音低醇:”不餓。”
沈淮笑了聲,說:”生不怕,死不怕,不曾想,許總竟會怕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
許刃嘴角情不自禁地往上揚了揚,格外柔和。
他毫不避諱:“是,我最怕她了。”
我怕她哭,我更怕她不哭。
我怕她還愛我,我怕她…不再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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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池見到了白悠的男朋友,那是一個極其俊朗而溫柔的男人,言談舉止,頗有涵養,應該也是書香世家的溫厚水土裡養出來的人兒。
特別好。
真的,被這樣一個男人愛著,特別好。
她過去的那些情事,就像火,轟轟烈烈地燒過了一場,最後連灰都沒剩下。
後悔嗎?
在漫長的時光裡,程池反覆地問自己,程池,你後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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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程池拎著酒瓶子,帶著夥伴們上了山坡。
“我帶你們看星星啊。”她醉意朦朧,坐在青青的草地上,凝望著夜空。
漫天的星辰,群星閃耀,彷彿伸手可掇似的。
“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不樂意回來了。”白悠四腳八岔,躺在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