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邊的橫椅上,低頭自己杏色的雪地靴,悶悶地“嗯”了一聲。
“不行,過年必須要回家,也讓你爺爺奶奶看看你,他們年紀也大了,想見見孫女。”
今汐說:“弟弟生日那天我會回來,過年還是留在沈家。”
“你這丫頭,你還胳膊肘往外拐了,沈家跟你什麼關係?說白了就沒關係!你認他們當親戚,他們有沒有把你當親戚這還兩說呢,如果你還小,撫養權我就要回來了,現在你大了,爸爸不想傷害你的感情,這才讓你留在他們沈家。”
今汐悶聲道:“當年媽媽走的時候,你也沒有把我要回去呀。”
喋喋不休的今茂聽到這話,突然語滯了。
他當時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今汐也才十歲,因為是女兒,不怎麼受家裡老人待見。
前妻去世後,沈家並沒有主動把女兒送還回來,而是自家養著了。今茂索性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讓女兒留在了沈家。
現在女兒大了,懂事了,今茂時常回想起當年和原配的感情,也希望和親女兒多走動走動,培養父女感情。
“總之,弟弟生日的時候,我會回來的。”今汐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傾盆大雨毫無徵兆地落下來,周遭瀰漫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行人被突如其來的大雨逼得四散奔逃,今汐連忙躲到街邊商店屋簷下避雨。
街道便被雨水染溼,倒映著城市斑駁的光影。
今汐摘下自己厚厚的方框眼鏡架,用紙巾擦乾鏡片上的水珠。
她按照薄延給的地址,來到學校后街的一個狹窄小巷裡。小巷裡開著各種美容美甲或副食小鋪,還有各種紅燈髮廊,光怪陸離。
今汐走到小巷盡頭的一間沒有招牌的商店門前。
與其說是商店,還不如說是工作室,並不寬敞的店裡很沒有誠意地放著幾張桌椅板凳,牆上掛著油彩畫。
許朝陽和荊遲坐在櫃檯邊打牌,見今汐進來,許朝陽衝她揚了揚手:“小屁汐來了,你學長在樓上睡覺,你等一會兒。”
“這兒就是你們的畫室呀!”
“隨便參觀。”
店裡很亂,並不似一般的畫店那般明亮整潔,四面的牆上掛著各種風格的素描和水彩畫。
“這些都是薄延學長畫的呀?”
許朝陽笑說:“他一個人哪能畫這麼多,這些是美院的學生掛這兒賣的,能賣出去我們拿抽成,鋪子是荊遲和薄延合租的,我就沒事過來幫忙打工。”
今汐望向荊遲:“荊遲學長還沒回家呢?”
荊遲放下手裡的牌:“過年這段時間生意好,我留下來看鋪子,順道也照應學校裡的貓狗,火車票買的年三十,反正就在渝城周邊的鎮上,能趕回去。”
今汐知道荊遲經常在男生宿舍倒賣一些小商品,卻沒想到他和薄延還真的做著自己的生意,租了這麼大一間店面。
難怪喵喵社的開支,全由他們一肩扛呢。
今汐不禁有些佩服他們,在所有的學生都還用著家裡接濟的時候,他們能夠自己掙錢,特別了不起。
盡是今汐來的這半個小時裡,就有不少客人上門看畫,鋪裡的畫價位在一百到六百之間不等,都是學生自己畫了掙外快。
在今汐這個外行看來,這些水彩油墨畫非常漂亮,掛在家裡當裝飾品,綽綽有餘。
這些畫絲毫不比起城裡專業的畫廊裡的作品遜色,且價格也不算貴,難怪生意好。
“也不知道薄延要睡多久,小屁汐,你上樓去找他吧。”許朝陽提議:“在這兒乾等著,就不曉得等到什麼時候了”
“行。”
她沿著樓梯走了上去,樓上是真正的畫室工作間,凌亂地擺放著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