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嗅到的是衣服的洗衣粉清香,間雜在一起,融合成了薄延獨特的體味。
哺乳動物對於味道是敏感的,雌性生物也會根據雄性身上散發的味道來挑選自己的配偶。
今汐腦子裡莫名冒出了《動物世界》的畫外音:一年一度交配的季節又到了……
薄延的味道,一定所有雄性生物中,最致命的。
旅程還在繼續,今汐摸出手機和室友們瞎幾把扯淡聊天。
薄延低頭望見她頭頂的兩個小旋兒。
她盯著手機咯咯地笑,她笑點很低,隨便什麼弱智的冷笑話都能讓她開懷。
薄延也摸出了手機,給她發去一條資訊:“屁汐。”
今汐手機“咕咚”一下,薄延的訊息竄進來,她抬頭問他:“幹嘛給我發資訊。”
“我有事要跟你說。”
今汐也隨了他莫名其妙的癖好,傳送資訊——
“說吧。”
發完她抬頭疑惑地望他。
薄延蔥玉般的指尖快速按著手機螢幕,今汐看見他好像打了很多字,但是最後又全部刪除了。
“咕咚”,訊息進來。
今汐好奇地戳開,他給她發來一排字:“以後,你可以對很多人笑,但是……”
她問:“但是什麼?”
薄延編輯簡訊——
“但是隻準在我面前哭。”
看完那一行字,今汐驀然抬頭,他也正望著她,漆黑深邃的眸底,隱著某種熾熱的光,把她的心給燙了燙。
……
你可以對很多人笑,但是隻準在我面前哭。
深夜裡,今汐縮在被窩裡,將薄延微信對話方塊的這句話,反反覆覆地看了很多遍,最後輕輕地笑著說:“幼稚死了。”
三月,因為詩會的事情,今汐和簡斯尋接觸變得十分頻繁。
好幾次,薄延晚上訓練回來,走到男八宿門口,還能看見簡斯尋拿著策劃書跟今汐說話。
他放下肩上的迷彩外套,抖開給自己穿上,慢條斯理一顆顆地擰好釦子,溜達到兩個人身邊,停了停。
聽來的三言兩語,也都是關於穀雨詩會的事情。
薄延與今汐擦身而過,瞥了她一眼。
她那雙漆黑的鹿眼緊盯著簡斯尋,全神貫注地傾聽他講話,時而點點頭,生怕有絲毫的遺漏。
這麼認真。
連他經過都沒有發覺。
薄延走進了門內,偏頭望了望宿管阿姨值班室,走了過去。
值班阿姨坐在視窗小桌邊,正在看中央八套播出的家庭劇。
薄延手肘撐在視窗邊,道了聲:“阿姨晚上好。”
值班阿姨是認識薄延的,上次男朋友女朋友的事兒鬧得很大,後來薄延找到阿姨,再三解釋,阿姨才相信他和今汐在宿舍的確沒有做什麼壞事。
“臭小子,有什麼事。”
長相俊朗又會討巧的男孩總是深受廣大中老年婦女喜愛,宿管阿姨對薄延那真是又愛又恨,但總的來說,還是前者多於後者,即便他偶爾回來晚了,阿姨也會過來給他開門,順利放行,換了旁人可沒這份優待福利。
薄延看了看手錶,笑說道:“怕阿姨看電視忘了時間,十點該門禁了。”
“忘不了,電視劇廣告的時間,剛好十點,還沒到呢。”
薄延聳聳肩,索性便撐在視窗,陪宿管阿姨一起看電視。
宿管阿姨知道這小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她探頭朝門邊望了望,看見了今汐和簡斯尋倆人,沒好氣地說:“女朋友跟別的男孩好了?”
薄延嘴角掛上一抹輕痞的笑意:“都跟阿姨解釋好多遍了,您可別打趣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