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教官大步流星地離開了,許朝陽和荊遲連忙跑過來。
“能把閻王教官氣成這個熊樣,薄延你他媽真是個人才。”許朝陽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薄延翻了個白眼,正欲轉身離開,卻又見嚴教官氣呼呼地返回來。
“臭小子,這就想走,沒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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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日頭正毒,今汐將晾曬在陽臺邊的迷彩外套收了下來,外套被她洗得乾乾淨淨,被太陽曬過,質感稍稍有些硬,散發著陽光的味道。
她將衣服平攤在床上,一點點地捋開。
男孩的衣服寬而長,平平整整地展開幾乎佔了她半張小床,她學著薄延疊衣服的樣子,將這件軍裝一絲不苟地疊好。
雖然沒有疊成豆腐塊的手藝,不過好歹規規矩矩的。
虛掩的房門外傳來敲門聲。
“請進。”
荊遲走了進來,對上鋪的今汐微笑說:“我來取薄延的衣服,這幾天他都沒換洗了,一件衣服穿到底,每天身上都是溼漉漉的。”
今汐沒好氣地哼了聲:“我的絲巾他就不預備還我了?”
“他每天晚上都用那絲巾捂著臉睡覺,別提多噁心了,就那樣,你還敢要回來啊?”
今汐:……
惹不起,不要了!
她將疊好的軍裝外套遞給了荊遲:“喏,給他吧,就說我扔垃圾桶裡,讓你撿回來的。”
“明白。”荊遲笑了笑,準備離開的時候,似又想起了什麼,對今汐道:“今天薄延跟教官頂嘴,讓教官訓斥了。”
今汐連忙問:“為什麼?”
荊遲見她有興趣,便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說道:“也不是大事,野外拉練算入結業考核,如果不去,便沒有成績,大不了延期畢業,對你薄爺來說算不了什麼,你也太別擔心哈。”
“他現在在哪裡?”
荊遲撓撓頭:“我們那閻王教官事後一琢磨,還不解氣,正罰他曬太陽呢,飯都沒吃,你說說,這日頭這麼毒,擱那兒站著暴曬呢,要我說,都是這倔脾氣自找的,你千萬別去心疼他,不然他一準兒又蹬鼻子上臉。”
“我才不心疼呢!”今汐嘴硬:“他就該漲點教訓,愛誰誰,我就不管他。”
荊遲一走,今汐火急火燎跳下床,穿上衣服一陣風似的跑出了門。
第49章 初吻
七月初,炎炎烈日。
薄延直挺挺地站在塑膠操場上,手臂緊緊地貼在身側,英挺的眉宇緊蹙,漆黑的視線平視前方,表情嚴峻。
珠子似的汗珠順著他側臉落下來,胸襟被汗水潤得溼漉漉,暈出明顯的一片深色。
綠蔭樹下,嚴教官抱著手臂看著他,拉長了調子道:“什麼時候打報告認錯,什麼時候走。”
薄延勁腰挺直,一言不發。
“桀驁不馴是吧,沒人治得了你是吧,那就給我曬!”
他還就不信,今天收拾不了這硬骨頭了。
今汐撐著小陽傘,偷摸摸躲在樹後面,望著操場上暴曬的薄延。
他迎著日頭,緊蹙著眉,狹長的一雙丹鳳眼都眯成了條線,深紅的嘴唇乾燥起皮。
嚴教官偏頭望見了樹下的今汐,隨口問道:“同學,你看什麼。”
“啊。”
今汐一門心思全在薄延身上,竟然沒注意到身邊的嚴教官。
嚴教官不愧號稱修羅閻王,滿臉的兇相,眉頭一擰,眼神一瞪,今汐的腿都快軟了。
“老…老師好。”
嚴教官疑惑問:“這大中午的,你這女同學跑到訓練場來幹什麼?”
“我…”今汐怔怔地望著薄延:“我就瞎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