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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鷹掛了電話,拎著西服外套出了門,地下車庫裡他開了門,同時撥通了心理醫生的電話——
“許醫生,你好,我是遲鷹。之前跟你預約了時間,但我夫人的病情加重了,我明天上午就帶她過來,請你無論如何也要安排見她一面,診金我付三倍。”
“好,晚些時候,我把她的情況做成文字,提前發到你的郵箱。”
決斷
晚上八點, 遲鷹在九十三級階梯的底部見到了蘇渺。
小姑娘穿著一件寬鬆設計的大v領連帽衛衣,米白色的褲子,還是一身學生氣。
烏黑的長髮隨意地垂她的身上和腿上, 似披風般環著她,面板白得彷彿被冷風颳過, 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慵懶美感。
她一隻手捧著媽媽的黑色骨灰盒, 另一隻手抱著那隻已經過時很久的公主娃娃。
娃娃被她保護得很好,這麼多年了, 金色的蕾絲公主裙也還是一塵不染,很乾淨, 只是有些褪色了。
阿斯頓馬丁停在街道對面, 男人從車上下來, 西裝勾勒著他勻稱頎長的身材, 遠遠看去滿身禁慾氣息。
他大步流星地朝她走了過來。
暖黃的路燈下,男人的五官也逐漸清晰, 流暢的下頜線條,清雋分明的輪廓,幾乎完美得無可挑剔。
蘇渺抬頭,見他朝她伸出了手,骨節根根頎長有力——
“把媽媽給我。”
蘇渺搖了搖頭, 不給。
“那把娃娃給我。”
她還是不給, 遲鷹嘴角抿了抿, 輕哄道:“你總要騰出一隻手讓老公牽。”
蘇渺想了下, 於是將娃娃遞給了她,順勢牽住了他的手。
遲鷹立刻反握住, 和她的十指緊緊相扣住, 拉著她上了車。
安頓好她之後, 遲鷹坐進來,覆身過來給她繫好安全帶。
蘇渺嗅到一股熟悉的薄荷氣息,是獨屬於他的味道,她不由得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遲鷹注意到小姑娘吸氣的動作,淡笑著,偏頭和她接吻,很熟練地用舌尖抵開了她的貝齒,一隻手落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則捏著她的下頜,一邊吻她,一邊輕輕地摩挲她。
“唔…”她有些受不了他這樣的撩撥,呼吸變得紊亂了。
吻了五分鐘,遲鷹眸光下移,近距離地看著她瑩潤微腫的唇,指尖撥了撥,又意猶未盡地咬了上去。
蘇渺的手抵在了他胸口,呼吸急促,輕輕推了推:“回家。”
他一邊吻著,嘴角勾了痞邪的笑意:“這會兒想回家了?”
“嗯。”
親熱夠了,遲鷹側過了身,啟動了引擎,平穩地將車駛了出去。
“這娃娃,你還留著。”
“對啊,你送我的,我都留著。”
“之前搬家,你也沒把娃娃帶過來,怎麼翻出來了?”
“因為它是我的寶寶。”
“這就想當媽媽了?”
“哎呀,小時候扮家家酒那種嘛,一看你就是沒扮過家家酒。”蘇渺拿著娃娃,對他晃了晃,“我小時候經常和鄰居哥哥扮家家酒,我當媽媽,他當爸爸。”
遲鷹冷笑:“原來你還有這種青梅竹馬。”
“人家早就搬走了,不過每次我媽媽看到我和他扮演爸爸媽媽,她就會罵我是不要臉的爛貨。”
“……”
遲鷹臉色沉了沉,伸手想去捏她的臉,但是被蘇渺擋開了:“亂摸什麼,好好開車哦。”
“雖然我不想說逝者的壞話,但還是有點忍不住。”遲鷹掃了一眼她懷裡的骨灰盒,“媽,不然您今晚給我託個夢,我和您好好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