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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白似在等待下文,然而小姑娘斂著眸子, 上齒淺淺咬著下唇,一言不發地悶著。
“繼續, 怎麼不說了?”
“沒必要說開,我心裡的事, 你都知道。”
男人似故意引逗著她, 笑了:“你心裡的事, 我上哪兒知道去。”
“你就是知道。”
“我不知道, 要你說。”
“就不說。”
“……”
很快, 公交車在郊野的站臺邊停了下來, 這一帶是高新區的湖區,週末會有很多人過來郊遊露營, 但平時行人不多。
傅司白帶著溫瓷進入了湖區公園,來到一家精緻的日料餐廳。
日式用餐環境十分休閒, 服務員帶著倆人坐進一個小小的包廂。
簾幕低垂著,倆人脫了鞋坐在榻榻米上,可以坐著、也可以躺著, 環境很放鬆。
當然,也足夠隱秘。
傅司白翻閱著選單,很熟練地點了餐。
溫瓷連忙道:“我不吃刺生哦。”
“知道。”
她望向對面的傅司白。
他躬著一條腿, 手肘擱在膝蓋上, 意態隨意, 神情懈怠, 骨節分明的右手捏著觸控筆, 在點餐pad上寫下遒勁有力的小楷字, 點選確認。
溫瓷也稍稍放鬆了些,雙腿交疊,小裙子蓋著膝蓋:“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人少,清淨,不影響說話。”
她看出了傅司白似乎不願意過多在人前和她接觸,就連食堂…他都不和她一起去了。
聯想到父親的甦醒,他們之間無比突兀的分手,還有後來溫葉仁莫名其妙將公司ceo的位置還給了父親…種種種種,溫瓷也不是傻瓜。
“傅司白,你其實也不想和我分,對嗎。”
傅司白輕嗤了一聲,沒回答,轉移了話題:“你爸的公司,你的生活,一切都還好?”
“很好的,我們搬回了原來的家,一切都恢復了原樣。”
“那就夠了。”
傅司白知道瞞不過去,索性和她把情況明明白白說清楚,她是聰明的女孩,應該知道怎麼選。
“因為傅家,你的人生全盤脫軌,現在的一切恢復如初,你可以好好完成學業,繼續跳舞不用擔心被欺負、更不用每天兼職累到姨媽都不來…”
溫瓷打斷他:“你就別再提那件事了!”
“好。”男人淺淡地笑了笑,“所以,就這樣保持下去,不是很好嗎。”
她敏銳地抓住了他話裡的未盡之意:“一切之所以能恢復如初,都是因為你,對嗎?”
“對。”
“但前提是,我們的戀愛關係必須結束?”
“本就不是什麼正常的戀愛關係。”傅司白望著她,雲淡風輕道,“一場交易,你讓我有愉悅舒服的體驗,所以我現在還你自由、還給你更多,還有什麼意難平。”
溫瓷低頭,悶悶地想著,想著過去母親被畫廊經理欺負的事,想到每天熬夜守店、辛苦賺著生活費的事,過往的種種艱難和辛酸,真的不想再經歷一遍。
是的,現在…就是最完美的狀態了。
傅司白把一切都換給了她,還有什麼意難平?
溫瓷望向對面的少年,他不再和她視線接觸,修長骨感的手拎著勺,將黑色的魚子舀在黃瓜片上,然後推到了女孩手邊。
其實話到這裡,不用說的太明白,她應該懂了。
“嚐嚐魚子。”
她情緒還沒能抽離,細聲說:“我不愛吃這個,腥。”
“知道你怕腥,所以讓店家切了黃瓜片就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