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機扔了出去,重重地打在樹幹上。
他暴怒地吼了一嗓子,驚起了林子裡沉睡的飛鳥。
學生們震驚了,從未見過,他發這麼大的脾氣,一貫剋制隱忍而又冷心冷情的傅知延,幾時這般失態。
晚上,這群人在林子裡升起了篝火,葉嘉雙手被捆束著,扔在了灌木叢邊。
有個大個子走過來,抓起葉嘉的肩膀,將她按在地上,翻身坐上來,伸手解褲腰帶:“山裡幾天,憋死老子了!”
“許強,輝哥在這兒呢,輪得到你?”矮個子的男人走過來,推了推許強的肩膀。
葉嘉驚恐萬分,不住地往後退縮,地上的枯枝敗葉被她蹬出一排印記,結果被許強拽住腿,又把她給拖了過來。
“還挺小啊,成年了沒?”
葉嘉低著頭,含著屈辱的眼淚,一言不發。
“行了。”不遠處的輝哥點了一根菸,蹲在篝火邊,朝這邊投來淡淡的一瞥:“把人放開。”
“輝哥…”
“我說,把人放開!”輝哥將菸頭重重一扔,站起身來,朝火堆裡啐了一口,看向許強:“這女的要換李子他們回來,你把她弄了,到時候出點差錯,誰擔待?”
“能出什麼差錯。”許強咕噥了一聲,從她身上起來,求而不得,順勢踢了她一腳,葉嘉沒吭聲。
“別哭了。”輝哥看了她一眼,不耐煩地說道:“整得跟我們怎麼你似的,一小丫頭片子,也不是跟你過不去,乖乖聽話,明天換了人,就沒你事兒了。”
葉嘉咬住下唇,不哭。
不能哭。
不要害怕,他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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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陽光刺眼。
枯鹿崖位於半山腰間,一邊是巍峨高聳的山壁,另一邊,則是一片緩坡地帶,往下,直通山間溝壑。選在這個地方,自然有他們的考量,山崖間只有一條小路可以通行,易守難攻,埋伏不易。
偷獵者帶著葉嘉出現在山崖盡頭的平坦地,一眼便望見了傅知延,他的前面,領著兩個人,正是前一天被緝捕的兩名偷獵者,李子和黃天。
傅知延的臉色很難看,眼睛裡還夾著血絲,略顯憔悴,一夜無眠。
他的嘴裡叼著一根菸,腳下,好幾個菸頭。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定定地看向前面幾人,他的聲音從未如此低沉,卻帶著不容反抗的堅決:“放人。”
輝哥的槍口,對著葉嘉的腦袋。
而與此同時,傅知延亦毫不猶豫從腰間抽出了手-槍,指著正前方的兩個男人。
輝哥眼角挑了挑,手上的槍擺了擺,對傅知延道:“你,先把槍扔了。”
“你把槍放下,我自然不會動他們。”
輝哥冷笑了一聲:“殺幾隻畜生,罪不至死吧,別忘了,你是警察。”
傅知延宛如一根繃緊了全身的野草,眼下角微微顫了顫,將嘴裡的煙取出來,重重扔在地上,槍下移,猝不及防間,一聲劇烈的槍響,前面的李子猛地跳了跳,子彈就落在他的腳邊,擦著他的皮鞋而過,劃出了一道痕跡,還縷縷冒煙,李子已經被嚇得尿了褲子。而他身邊的黃天已經抱著腦袋蹲在了地上,不住地大喊:“別殺我!別殺我!”
“敢動她。”傅知延的槍口,漸次移過他們的臉:“你…試試。”
他的眸子太深,裡面的殺意,已經抑制不住地漫了出來,危險的訊號,一觸即發。
沒有人懷疑他威脅的力度。
不,不是威脅恐嚇,他真的會那樣做。
兩相對峙良久,終於,妥協的是輝哥。
“你們,同時往前走。”
葉嘉耳朵還在嗡嗡作響,嚇得臉色慘白,面無人色。
“葉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