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s大畢業之後,配到了鹿州警局的資訊部門,工作了幾年,頗有成績,透過資訊科技破獲了好幾起網路詐騙案,名聲在外。
“我會的,還有事嗎?”
“什麼時候走?”他問。
“下週。”
“我的調職令已經下來了,到時候,我跟你一塊兒。”
“陸景,你沒必要…”
“不是為了你,我也有自己的抱負,你別想太多了。”
“……”
掛掉電話,陸景站在宿舍的陽臺上,點了根菸。
回想起了五個月前。
落雁江下游的一處堆積灘,漁船打撈出一具已經完全腐爛的屍體,完全不能辨別模樣,唯一能夠確定身份的,就是骸骨身上那套近乎發白的制服。
屍體連夜被運回了鹿州。
陸景永遠不會忘記,那天晚上,
她就那樣呆坐在走廊通道冰涼的地板上,無論誰去拉她,都不起來,宛如驚弓之鳥,不管是誰從中心出來,她都會爬上去,一遍又一遍地追問:“結果出來了嗎?”
“出來了嗎?”
“不是他對不對!”
那樣絕望與希望交雜的眼神,讓陸景心悸。
她就這樣在走廊坐了整整兩天,滴米未進,誰勸都不聽,甚至連孩子也不要了,最終等來了結果。
那具屍體,不是傅知延。
是與他同車的隊友,秦堅。
訊息一出來,守在大廳的秦堅的父母與妻子,當即嚎啕大哭。
葉嘉彷彿這才回過神來,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扶著牆,走了出去,一邊走,眼淚跟滾落的珠子似的,止不住地往下掉。
剛剛走到大廳,在一片悲慼的哭嚎中,葉嘉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紅塵萬丈,碧落黃泉。
竟無一處安放她的想念。
沒有結果,便是最大的折磨。
葉嘉花了兩個月的時間,才從這件事的餘味中走出來,執念已經深種,她決定離開鹿州,去南城尋他,只要一天沒有找到屍體,她便決不放棄。
-
南城。
最繁華熱鬧的虹盞區一帶夜市,燈火通明,不夜天。
紀南青抱著一柄破舊的吉他,在舞臺上獨唱這鄧紫棋的一首《情人》。
“盼望我別去後,會共你在遠方相聚
每一天望海,每一天相對
盼望你現已沒有讓我別去的恐懼
我即使離開,你的天空裡
哦 你可知誰甘心歸去
你與我之間有誰”
她低醇的嗓音,宛若天籟,濃郁的眼妝在昏暗的燈光下,令人昏昏欲睡。她迷離的目光,一直盯著舞臺正對面角落裡的男人,他困在陰影中,看不清模樣,輪廓卻宛如連綿的山脈,沉靜,暗湧。
“是人是牆是寒冬,藏在眼內
有日有夜有幻想,沒法等待
多少春秋風雨改,多少崎嶇不變愛
多少唏噓的你,在人海”
舞池燈光有意無意地,掃到了男人的臉上,一條猙獰的傷疤,自左臉橫了下來,到右臉耳根處,生生將一張原本完美如鬼斧的英俊臉龐,生生割裂,仿似是造物的妒忌。
他將帽簷拉了下來,臉重新埋入了陰影之中。
一曲罷,紀南青從舞臺上走下來,獨自一人,坐在了吧檯邊。
很快,便有一個穿馬甲的男人上前來,兩個人聊了一會兒,紀南青便抓起了包,跟著他一塊出酒吧,臨走的時候,不忘回頭,看了陰影中的男人一眼。
還沒等兩個人走出酒吧,臉上有疤的男人已經提著啤酒瓶子,走了出來,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