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苦澀。
傅知延突然鬆手,放開了她。
“葉嘉,我並不輕易喜歡誰。”他的聲音低沉:“你今天要是離開這裡,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他的機會,不會給第二次。
葉嘉抱緊了身上的那件制服,眼淚潺潺而下:“對不起,傅先生…”
除了這句話,她對他,別無言語。
她轉身離開,他的心,空了好大一塊,背靠著牆,緩緩地坐了下來。
曾經不敢說出真相,害怕她離開,抱著一絲企望,以為只要好好待她,縱然他不是傅知靳,她也會…捨不得他。
可是真相往往,以這種讓人猝不及防的姿態,血淋淋地呈現在面前。
她…還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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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起無頭案,根據作案手法,傷口的形狀,以及現場留下的部分線索和痕跡來看,應該系同一人所為。”段曉軍指著投影螢幕上的現場照片,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覺得可以併案了。”他目光掃向了傅知延,他一個人坐在最後排的靠椅上,望著窗外,目光無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最近他們的刑偵大隊長,很不在狀態!
“傅隊,你怎麼看?”
他依舊看著窗外,愣愣地出神。
“傅隊?”
“嗯?”傅知延恍惚回神,一臉茫然。
“傅隊,這兩起無頭案,我覺得可以併案,您怎麼看?”段曉軍又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
傅知延的目光,終於落到了螢幕上,倏爾,一番有理有據令人信服的分析之後,他否決了段曉軍併案的提議,彷彿剛剛的狀態不佳只是暫時的,一旦進入工作,他還是他,那個永遠沉著穩定的傅知延。
雲淡風輕,絲毫看不出任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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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傅知延狀態越來越詭異,半夜十二點,穆琛被連著的幾聲槍響給震醒,一個激靈險些從椅子上摔下來,確定了耳邊迴響的的確是槍響之後,他慌忙從值班室裡跑出來,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摸槍然後拉警報,跑到大廳,方才聽明白了,那槍聲是從訓練上傳來的。
搞毛線!這大晚上的還在練靶,沒這麼擾民的啊!
最近局裡來了幾個剛畢業的愣頭青實習生,很是不懂規矩,穆琛決定藉此機會好好地教訓他們一番。
怒氣衝衝走到練靶場,穆琛一腳踹開大門,怒喝一聲:“幹什麼!現在是能打靶的時…”
他話音未落,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正中了前面的一環靶心,黑乎乎的槍口還在冒煙。穆琛趕緊捂住耳朵,被震得有些暈暈乎乎七葷八素。
看清楚了,開槍的人,是傅知延。
穆琛一下子沒了脾氣,驚愕地看著他:“傅隊,你這是…?”
傅知延熟練地換了彈匣,看向穆琛:“來得正好,陪我訓練。”
“那不成…傅隊您也別再打了,這要是被舉報了,說您擾民,咱們都得被處分。”
傅知延愣了愣,問:“幾點了?”
“快一點了。”
傅知延看了看手裡的槍,顯然有些詫異,低著頭,像是自言自語:“這麼晚了啊。”
“是啊,您快別練了,早點回去吧。”穆琛說完,走出了練靶場回了值班室,兩個小時後,他下班路過傅知延的辦公室,竟然還亮著燈。
不是吧!還沒走吶!
穆琛推門進去,只見傅知延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手裡拿著黑色的槍,零件全部拆散,然後拼裝,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分分鐘便重新組裝好,接著繼續拆散,然後再度拼裝…
穆琛嚴重懷疑,從靶場出來,他就一直在璀璨這把槍。
好端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