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跑了?
他居然跑了!
包間裡大夥也覺察出三個人似乎鬧得有點不愉快, 索性也就不再玩遊戲,時間不早,匆匆散了局, 乘車回酒店。
分別的街邊路口,陸禮安叫住沈昂:“小子,今天打得不錯。”
皎潔的月光下,沈昂戒備地看著他, 如臨大敵:“想怎樣。”
陸禮安冷笑:“你怕什麼。”
......
倆人沉默了幾分鐘,陸禮安突然道:“什麼時候,來一局?”
什麼時候,來一局。
過去總是沈昂向陸禮安發起挑戰,陸禮安真正接受的,只有兩次,那兩次,沈昂都輸了,慘敗而歸。
陸禮安從來沒有主動說要和沈昂來一局。
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他把他當成了對手。
路燈透過公交車窗照映著沈昂沉默的臉龐,朱盞抬頭看了他很久,終於說道:“沈昂,你在想什麼?”
“我拒絕陸禮安了。”
“嗯?”
沈昂望向窗外,喃喃道:“陸禮安約我打球,拒絕了。”
“你害怕麼?”
沈昂冷笑一聲,搖頭。
“現在的我,還不是他的對手,差得遠。”
朱盞看著沈昂,街燈從他的雙眸中飛速流過,不著痕跡。
那是第一次,沈昂親口承認,他比他,還差得遠。
只有認識到自己的弱小,才會變得溫柔和強大。
“下一次和他交手,一定是我打敗他的時候。”
他神情如此堅定,明知道,還差得遠,但那一瞬間,朱盞竟然前所未有地相信。
他一定可以做到!
-
朱盞提著行李回到家的時候,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母親秦麗珍和父親朱國棟坐在桌前,神情冷淡,甚至都沒看她一眼。
“爸媽,我回來了。”朱盞將書包放到沙發上,走到桌邊,拿起筷子準備吃飯。
胡亂扒了兩口,她抬頭,發現父母並沒有動筷,秦麗珍沉著臉,面色不善。
朱盞又望向父親,父親輕輕搖頭,嘆了聲。
她輕輕放下了筷子,低聲說:“爸,媽,我錯了。”
秦麗珍起身走到陽臺上,拿起鐵質衣架,怒氣衝衝地走過來,朝著朱盞的手背拍下去。
“我叫你說謊!叫你瞞著我們去看比賽!”
朱盞不躲,朱國棟眼疾手快將她拉開,不過衣架還是落到了她的手上,一條紅槓瞬間漫出來,火辣辣的疼。
“有話好好說,打什麼,孩子這麼大了,有你這樣當媽的?”朱國棟將朱盞護在身後,氣急敗壞。
“她就是被你慣壞了!”秦麗珍將火氣撒到了朱國棟身上:“哦!你當好人,我是壞人,將來她要是考不上好大學,怪你還是怪我?”
朱國棟咕噥:“期末不是考得挺好的嗎,哪有這麼嚴重。”
“說謊還不嚴重?”秦麗珍激動地指著朱盞嚷嚷:“還說什麼參加數學比賽,如果不是買菜的時候遇到班主任,還打算一直瞞我們下去是不是?朱盞,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壞!這樣不聽話!”
“對不起。”朱盞從包裡摸出五百塊,還給了朱國棟:“爸,這錢我沒用。”
“你還給她錢!”秦麗珍火氣瞬間轉向朱國棟。
“這...”朱國棟看向朱盞,朱盞不住地衝他眨眼睛。
“哎,孩子去省城,總不能屈著,叫別人看不起吧。”
朱國棟終於還是決定幫女兒承接了秦麗珍的怒氣:“但是先宣告,我之前是不知情的!”
“你們...簡直要氣死我!”
“消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