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凝固了幾秒,沒人開口。
原修心裡冷嘲,還真是不能提的名字麼。
“你...你找他什麼事?”
“沒事。”原修無所謂地聳聳肩:“看看而已。”
他來找他的本意,也僅僅只是想看看他,看一眼,他大概心裡就能有譜,老媽講的那個故事,那個魚翔淺底蛟龍出海的八十年代,故事的男主人公寇琛有個兒子,名叫寇響。
仲清阿姨是在寇琛下海不久便出國了,出國的時間和陸蔓蔓的年齡基本吻合,如果陸蔓蔓真的是仲清阿姨的女兒,那麼...她極有可能也是寇琛的女兒。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他的推導和猜測,他今天來找寇響,不是為了證實什麼,只是好奇心驅使,想看看他。
當然,直覺告訴原修,面前那幾個小子,都不是寇響,雖然他沒有見過他,但是他能感覺到,都不是。
隨著一陣夜風起。
咔嚓,咔嚓。
打火機蓋的聲音從河岸畔傳來。
原修回頭,便見岸邊層疊的階梯之上,站著一個男孩,居高臨下睨著他。
背後的天際,大片大片滾燙的火燒紅雲,宛若油彩漸染。
他逆著光,迎著他。
黑色鉛筆褲,黑體恤,宛如從黑夜中走來的英俊少年。
他手裡隨意把玩著一枚鋼製打火機,步態輕盈,跳下階梯。
他給原修的第一感覺便是瘦削,沒什麼精神,左臉有一道淺淺的疤痕,蜿蜒在眼下,很淡很淡,卻為他整個人增添了某種狠絕氣質。
寇響。
在他與他擦身而過的時候,原修回頭叫了他一聲。
而他步履稍稍停頓,手揣兜裡,沒有回頭。
“寇響。”他又叫了他一聲,這一聲比之前更加低沉且有力量。
男孩停下了腳步。
這個時期的男孩,從身高體格來看,已經有了與他比肩的態勢,只是因為疏於對身體的管理,寇響之於原修而言,終究更像野蠻生長的草,茁壯而荒僻。
他回頭淡淡睨他一眼,眼神如刀,能割人心骨。
“滾。”
這一個字的音,咬得很重。
威脅,疏遠,冷漠。青春期的叛逆男孩與整個世界較著勁兒,壓抑剋制著歇斯底里的暴走,全在這一個字裡。
他已經離開了。
原修不再阻攔他,目的已經達到了,倒不是真被他威脅,而是沒必要和他發生衝突。
他又不是來打架的,如果楊沉明早醒來摸出手機看到的新聞頭條就是某競技圈扛鼎大神和高中生髮生肢體衝突,打了一波群架,只怕會氣得先吐血三噸。
他只是來看看他。
然而這一眼便已經篤定了他心底的猜測。
雖然寇響和陸蔓蔓兩個人性格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說天差地別,但是眼神裡有同樣的一股子勁兒,跑不掉了。
親姐弟。
***
陸蔓蔓和老爹們的旅行來到了北海道,因為路易斯大病初癒,他們決定在北海道的休閒療養會所小住一段時間,當然醫生也建議不要旅遊行程不要太趕,等到路易斯的精神狀態慢慢恢復。
日式和風的療養會所,風格偏復古,當然古典中又必不可少帶了現代的裝飾。
艾力克斯去前臺辦理入住登記,陸蔓蔓和路易斯站在花廳等待。
路易斯本能地要伸手去接陸蔓蔓的雙肩揹包,陸蔓蔓當然沒有給他。
“又不重。”
“以前不是總讓老爸背書包嗎。”路易斯說:“現在客氣什麼。”
陸蔓蔓伸手捶了捶路易斯的肩膀:“你看看你,等你鍛鍊成艾力克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