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白絕對不好惹,所以她從來不敢當著寂白的面作妖。
龐瑩輕蔑地說:“有膽子在背後編排人家,沒膽子承認麼。”
許嘉怡狠狠地瞪了龐瑩一眼,還是咬牙否認:“我沒有!”
寂白路過她身邊,冷道:“剛剛那樣的話,別再讓我聽到第二次。”
許嘉怡立在邊上,訕訕地不敢講話。
寂白知道這女孩就是公主病,跟寂緋緋一個德行,越是讓著她,她越是得寸進尺,對付這樣的人只能來硬的。
但今天她和謝隨約了出去玩,所以沒跟許嘉怡糾纏。
她走到北門邊,遠遠看見那輛熟悉的山地腳踏車停在路邊的梧桐樹下。
寂白走到山地車邊轉了一圈,確定是謝隨的單車沒錯,不過怎麼停這兒呢?
她繞到了梧桐樹背後,看到少年倚在樹邊,漂亮而修長的手指尖拎著半截煙,卻沒點著。
見她過來,他那淺淡的桃花眸掃過她,像一陣微風輕拂過臉龐,讓她感覺心情愉悅。
她走到他身畔,驚喜地問:“你還特意來學校接我啊?”
謝隨掛著個“欠我八百萬”的死人臉說:“絕對不是。”
還絕對不是…寂白撇撇嘴,也不知道他在彆扭個什麼勁兒。
“那你怎麼在這裡呀。”
“路過,腳踏車壞了。”他說著還裝模作樣踢了踢腳踏車輪胎。
“壞得好巧哦。”
“是的。”
謝隨推起了腳踏車,騎了上去,然後偏頭看了磨磨蹭蹭的女孩一眼:“再不上來,我走了。”
“不是壞了麼。”
“又修好了。”
寂白嘴角抿著微笑,橫著坐上了車後座:“你就是來接我的吧。”
“孔雀開屏,自作多情。”
寂白哈哈大笑,還用歇後語了,這狗男人怎麼變得這麼可愛啊!
謝隨默不作聲,將她的鴨舌帽摘下來,戴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腳下用力一蹬踩,腳踏車便如風般駛了出去。
“磨磨蹭蹭現在才下來,老子等了你半個小時了。”
“終於承認啦。”
他輕哼。
寂白抱著他的腰,閉上了眼睛,深呼吸:“謝隨,你別跟我鬧彆扭了,好不,咱倆就這樣好好的,不是很幸福嗎?”
謝隨沒有講話,良久,他淡淡道:“這種幸福能維持多久。”
“一輩子。”
“不可能一輩子。”
他知道不可能。
寂白籌措著語言,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她心裡的意思,那些不在意的話,她不用說謝隨都知道,但是謝隨不接受。
她耍賴一樣緊緊地抱著他:“沒有那個…又不是活不下去。”
就像上一世,兩人住在溫馨的小家裡,他每天工作很辛苦,寂白會做好香噴噴的飯菜等著他。
吃飯的時候,寂白總愛講幾個冷笑話,謝隨沉著臉,像看智障一樣看著她嚯嚯大笑。
然後他會溫柔地用紙巾替她擦拭嘴角黏著的飯粒。
平凡而溫馨,但這就是寂白渴望不可得的生活了,至於其他的東西,寂白並不奢望。
“只有你們男孩子才會這麼色,這麼看重這些事吧。”
林蔭步行道邊,謝隨突然按下了剎車,寂白重重地往他身上撞了撞:“哎?”
少年的手緊緊地攥著車龍頭,白皙的手背上漫起了青筋。
寂白抬頭,看著他躬起的背,輕微地顫慄著,她知道自己不該這樣輕飄飄提起這個沉重的話題,這段謝隨一直在都極力忍耐的…傷痛。
“謝隨,對不起,我不說了。”她攥住了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