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摺疊腳踏車,孤零零地停在停靠在第二排的位置。
他皺眉,環望四周,學校裡剩下的同學不多了,教學樓燈火通明,都是住校的學生在上晚自習。
她還沒有離開嗎?
“怎麼了?”叢喻舟見謝隨停下腳步,不解地問:“落下東西了?”
謝隨順口應下來:“嗯,你們先回去,我還有事。”
“行,你也別太晚。”
謝隨轉身回了教學樓,上三樓走到1班的教室門口。
教室裡稀稀疏疏有幾個上晚自習的同學,但是不見她的身影,她桌子也是空蕩蕩。
不在教室?
謝隨找了幾樓,沒見人影,溜達出教學樓,恰好瞥見正對面學生活動中心門口,女孩揹著笨重的大提琴,慢慢走了進去。
他淡淡一笑,加快步伐朝學生活動中心走過去。
活動中心空無一人,走廊裡的一排排聲控白幟燈隨他的靠近,漸次明亮。
謝隨聽到正對面的大禮堂裡,傳來了低沉嗚咽的大提琴曲。
他慢慢地走過去,站在門邊,望向空曠的禮堂——
女孩穿著米白色的高領毛衣,雙腿分開坐在舞臺的正中央,大提琴靠在她的腿間,她低著頭,沉浸在自己的演奏中。
旋律中彷彿流淌著溫暖的陽光,她用一種平淡的敘述的語調,講述著關於生和死、關於愛和美、關於輪迴和希望的故事。
曲調聽似平靜安詳,卻又隱藏著波濤與暗湧。
謝隨抱著手臂倚在門邊,凝望著她。她的臉頰泛著一縷潮紅,緊閉著眼睛,睫毛長而細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這時的她,真是美得驚心動魄。
謝隨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似都在她的旋律中顫慄起來。
直到演奏結束,寂白緩緩睜開眼睛,與倚在門邊的謝隨對視了幾秒。
他那一雙灼灼的桃花眼隱在挺闊的眉弓下,眸子裡有光。
這般專注的神情,少了幾分輕佻,多了些收斂和持重。
寂白不知道謝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更不知道他站了多久。
她背起大提琴,準備離開了。
謝隨擋在門邊,攔住她:“你在這裡幹什麼?”
寂白說:“那你又在這裡幹什麼?”
謝隨望望四周,隨口道:“我在看你拉琴。”
於是寂白順勢說:“我在拉琴。”
“”
謝隨在她出門的時候,拉住她的手肘,沉聲說:“有意思嗎。”
寂白低下頭,不言不語。
“小白,你在做壞事?”
他淡淡的煙嗓低醇又性感。
寂白微微一怔,抬頭望他,他眼角上揚,興致盎然地看著她,耐心等待她的回答。
“我能做什麼壞事。”寂白說:“你沒證據別亂講。”
謝隨吹了聲輕挑的口哨,他一眼就看出她緊張了。
這女孩果然不簡單,她那無害的眼神裡時時刻刻透出鋒芒,昭示著她不會輕易認輸投降。
謝隨猜測道:“明天就是寂緋緋的訪談直播,你今天來禮堂,很奇怪。”
寂白沉聲說:“謝隨,你不要管我的事。”
“我不要管你的事。”謝隨齒間重複著這句話,臉色也沉了沉,帶了挑釁的意味道:“如果我偏要管呢。”
寂白說:“你管不了。”
謝隨拉著她的手腕,將她重重地按在了牆上,大提琴發出低沉的一聲嘶鳴,像是在責怪他的粗魯。
“你弄著我琴了!”寂白掙扎著,卻無力掙開他:“你放開。”
謝隨知道她寶貝那把大提琴,冷笑說:“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