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紅透的指尖,說了聲:“你怎麼不戴手套?”
寂白漫不經心道:“忘了。”
“這都能忘。”謝隨語氣裡似乎帶了點嫌棄,同時將自己的黑色皮質手套扯了下來,塞到寂白的手裡。
“不需要。”
謝隨不由分說抓起了她的手,塞進了黑色的手套裡,男孩的手套不比女孩毛茸茸的累贅,他的手套很薄,但是內底有細密的絨,帶著他手掌的餘溫,因此格外暖和。
他攥著她的手,仔細妥帖地替她戴好了手套。
寂白本來有些不情願,不過手套內裡真的非常溫暖,一下子就將她原本動麻木的小手熱絡起來。
寂白便不再掙扎,任由他戴好了手套,還自己往上面提了提。
“來,教你滑雪。”謝隨不由分說拉著寂白來到兒童的緩坡區域,硬要教她技術。
反正現在也無事,寂白便跟著他學了起來,身體前傾,保持平衡,透過杆子掌握速度,緩緩地朝著坡地下滑去,幾番之後,倒是也掌握一點竅門。
從坡地上往下俯衝,瑟瑟的寒風吹颳著臉龐,心裡鬱結也隨風消散了,真的挺痛快。
她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謝隨滑到她的身邊,兜著她饒了個圈子。
“你別總在我面前晃,好不。”
“怎麼了。”
“會害我摔跤。”
“儘管摔,我能接住你。”
寂白撇撇嘴,加快了速度朝陡坡滑去。
謝隨看著她的背影,喊了聲:“哎,別去那些地方,你才學會”
話音未落,“啊”的一聲驚叫,某人跌倒了。
謝隨溜達過去,撐著膝蓋望著她,漂亮的眼睛眯了起來:“我說什麼來著?”
寂白坐在雪地裡,抱著膝蓋緩了會兒,幸好關節位置都有防護器具,倒沒摔上,就是肉疼。
謝隨衝她伸出手,寂白不接,他索性攥著她的胳膊將她扯了起來,替她拍了拍身上的雪渣。
“摔哪兒了?”
寂白覺得丟臉死了,咬著牙說:“不告訴你。”
謝隨看著她捂著臀揉搓的小手,嘴角綻開一抹輕痞的笑意:“摔屁股墩了?”
寂白紅著臉不講話。
“隨哥給你揉揉。”
“啊,走開。”
……
寂緋緋出院已經是寒假了。
住院的這一個多月的時間, 因為忙於期末考, 寂白一直沒有去醫院看望過她。
當然,期末考也不過只是藉口罷了, 寂白不會假惺惺地對她噓寒問暖,她對寂緋緋的態度從始至終都沒有改變。
血債血償聽起來有點瘮人, 但未嘗沒有道理。否則,她又為何重生呢?
當然,寂白不會要寂緋緋的命,因為她的命對她來說毫無價值。
寂白只想奪回屬於自己的人生。
只是聽父母說, 寂緋緋的情緒已經漸漸穩定了, 經歷了這樣的事,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寂白並沒有理解母親所說的——寂緋緋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究竟是什麼意思。
直到那日寂緋緋回家,見到寂白的時候,竟然微笑著走上前來, 給了她一個溫柔的擁抱。
寂白本能地往後退, 避開了。
她有些詫異地望著寂緋緋。
寂緋緋臉上掛著親和的笑容, 讓她看起來就像一隻揮著翅膀、全身散發著聖潔光芒的的天使。
陶嘉芝勸道:“白白,這件事呢, 過去也就過去了, 緋緋在醫院裡已經承認自己的錯誤,也道歉了, 你也不要揪著不放, 不管怎麼說, 她還是你的姐姐,你們之間的姐妹親情是斬不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