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掉,聲嘶力竭地質問:“爸爸是不是準備自殺!”
周圍不少客人朝他們投來異樣的目光,甚至都有人默默地摸出了手機想報警了。
謝隨覺得超級丟人,伸手捂住她的嘴:“我叫你祖宗行嗎,你小聲點。”
女孩淚眼婆娑地望著她,好傷心的模樣。
謝隨扯了紙巾,擦著她溼潤的小臉蛋:“別哭了,乖乖吃飯。”
女孩一抽一抽地問:“爸爸為為什麼不想活了?”
“因為我最愛的人離開這個世界了。”
謝隨不知道她能不能聽懂,但他還是自顧自地說:“她怕黑,怕冷,怕孤獨,我要陪著她。”
謝櫻桃放下了筷子,朦朧的淚眼看著謝隨,向他嚴肅保證:“從現在開始,櫻桃再也不任性,乖乖聽爸爸的話,按時睡覺,努力學習,記熟九九乘法表…這樣,爸爸可不可以不…不要死呢?”
謝望向謝櫻桃,她緊蹙著眉頭,眼角綴著晶瑩的淚珠,神情擔憂又害怕,一抽一抽地“學豬叫”。
說到底,他也不是這傻小孩的父親,不知道她在瞎操什麼心。
謝隨伸出修長的指尖,戳到謝櫻桃飽滿的眉心,輕點了點:“做夢而已,別擔心。”
謝櫻桃低著頭,單薄的肩膀抽抽著,斷斷續續道:“好可怕的夢,快、快點醒來啊,我要爸爸媽媽都好好的,好好的陪在櫻桃身邊”
謝隨給她小碗裡夾了魚肉:“快吃。”
謝櫻桃聽話地端起小碗,不再挑食了,謝隨給她夾什麼,她便吃什麼,乖得簡直不像話。
謝隨倚在靠椅上,抱著手肘打量著小姑娘,小姑娘眉眼靈動,五官乖巧,略帶嬰兒肥的臉蛋稚氣未脫,是真的很乖。
如果謝櫻桃真的是他和小白的女兒,那他們在某一個世界裡應該過得很幸福吧。
“給我講講你夢外面的生活吧。”謝隨忽然道:“你還有別的兄弟姊妹嗎?”
謝櫻桃搖了搖頭:“沒有了,小白生我的時候,生了整整三十多個小時,聽叔叔們講,那時候爸爸守在產房外面,整整兩天都沒有閤眼,他說再也不生了,他捨不得小白遭罪,所以就只有我啦。”
“那他很愛媽媽。”
“當然啦,我爸媽是高中同學,真正的青梅竹馬哦!”
謝櫻桃回憶父母的時候,臉上洋溢著幸福之色:“爸爸說媽媽在他最落魄的時候,陪著他挺過了人生的低谷,所以爸爸對媽媽超好的哦。”
“比對你還好?”
謝櫻桃忿忿道:“哼,爸爸對媽媽比對我溫柔多啦!給她剝松子、剝小龍蝦、剝蟹腳還拉上我一起給媽媽剝呢。”
謝隨嘴角情不自禁溢了笑,如果小白和她在一起,他也會願意為她做這所有事。
這是謝櫻桃第一次看到這個兇巴巴的老爸笑,還笑得這麼溫柔。
她含著眼淚,也跟著傻笑。
晚上,謝隨帶著謝櫻桃散步回家,謝櫻桃把她所知道的一切關於父母的事情都講給謝隨聽了,包括他們高中發生的很多事,還有爸爸為了高考失利、受傷,而後東山再起的事情。
謝隨默默聽著謝櫻桃東一搭、西一茬的講述,這些故事,他只覺隱隱約約似曾相識,但又有些陌生。
他想到昨晚的夢,有些拿捏不定了,難道這個小女孩真的是他和寂白在另一個世界的女兒?
這也太天方夜譚了,謝隨無法說服自己相信。
或許只是他太想念小白,也太孤獨了,才會做那樣的夢。
等警方調查清楚,找到她的父母,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幾天後的清晨,民警小程聯絡了謝隨,讓他現在趕快來一趟警察局,把小姑娘也帶上,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