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地嘆了聲,從包裡摸出那隻銀色帶粉毛的情趣手銬,還有鑰匙串。
幽暗的車庫,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機油的味道,這種略帶著某種繡質的味道幾乎構成了謝隨生命的全部。
穿過車庫,院子裡有有一棟破敗的出租摟,他走上發黴的樓道,站在單元門前,摸了摸口袋。
口袋空空如也。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寂白的小白頭像躍出螢幕——
“謝隨,剛剛你走太快了,我沒追上,鑰匙還在我這裡,我給你送過來嗎。”
原來,她剛剛迫切地想要追上他,只是想把鑰匙還給他。
謝隨鼻息間發出一聲輕嗤,沒有回資訊,收了手機,下樓,進了邊上一家通宵營業的網咖。
寂白獨自走在街上,遲遲等不來他的資訊。
她太瞭解謝隨的性子,不想搭理你的時候,就絕不會多和你說一個字。
寂白不再耽擱,徑直回了家。
謝隨甚少提及自己的家庭,以至於寂白幾乎就本能地以為他從始至終就是一個人。
可他又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孫猴子,怎麼可能是一個人呢。
剛剛從他和那位女士的爭執中,寂白瞭解到,謝隨的父親應是犯事入獄了,母親改嫁,以她現在的姿容和精神狀態,應該嫁得很不錯,對方家庭對謝隨的存在很忌諱。因此,母親也不想認這個兒子。
他宛如行走在城市邊緣的孤魂野鬼,無家可歸,陰暗而孤獨。
寂白坐在窗邊,看著窗外那輪皎潔的月光,發出一聲幽幽的嘆息。
重生這一世,她想著最好遠離謝隨,偏執的疼愛很多時候往往會釀成巨大的悲劇,寂白不願意自己和他再遭受傷害。
哪怕說她自私、無情,都好。
誰說愛情一定要轟轟烈烈、生生死死,她只想擁有溫馨平凡的人生,這沒有錯。
早上七點,謝隨從網咖出來,身上的衣服有些皺了,眼角也明顯帶著倦意,冷漠的眸子越發顯得輕狂不羈。
網咖通宵一宿,槍下亡魂無數,他煩躁的心情已經驅散了大半。
走到教室門口,他發現寂白早已經等在了陽臺邊。
她穿著乾淨松敞的藍白校服,扎著高翹的馬尾,晨風輕拂,鬢間幾縷碎髮晃動,撩著她白皙通透的耳垂。
她漆黑的眸子專注地凝望著樓下,不知道是在等誰。
謝隨從她身畔經過,漫不經心吹了聲口哨。
寂白聽到熟悉的口哨聲,連忙叫住他:“謝隨,等一下。”
謝隨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寂白放下自己的書包,笨拙地在裡面撈了半晌,終於把他的鑰匙串摸了出來。
“這個。”
她將鑰匙還給他。
他嘴角清淺地揚了揚,伸手去接。
寂白注意到,他手背白皙,指尖細瘦而頎長,掌心卻生了繭,紋路複雜,一道突兀的斷痕刺破了生命線,在命中戛然而止
掌心紋路已經昭示了他未來坎坷的命途。
然而唯一不同的是,寂白。
她將鑰匙小心翼翼地放回到他的手上。
謝隨低頭看著手裡的鑰匙,鑰匙扣上,掛了一個彩色的小配飾,那是一個兇巴巴的小狗吊墜,小狗蹲坐著,瞪著眼,呲牙咧嘴嚇唬人。
“幹嘛給我這個?”
他拎著小狗吊墜打量,覺得挺幼稚,戴在鑰匙上可能會顯得娘炮。
“我覺得它兇起來跟你很像。”
謝隨怔了怔,反應過來:“罵老子像狗,信不信揍你。”
寂白像是生怕捱揍似的,腳底一抹油,跑掉了。
謝隨望著卡通吊墜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