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白起身想走,謝隨連忙拉住她:“哎,給我上藥吧,月底快到了,我嘴角這淤青,還沒消。”
女孩將藥膏扔他手裡:“自己塗。”
謝隨擰開藥膏,像擠牙膏一樣擠了一條在手上,直接擱臉上拍,寂白連忙拉住他:“誰讓你擠著麼多,是不是笨蛋!”
謝隨笑著說:“那你幫我。”
寂白忿忿地坐下來,從他手裡的藥膏里扣了一米粒的量,揉在他嘴角的位置,一圈圈地揉開。
她輕柔的呼吸拍在他的臉上,混雜著藥膏的薄荷清新,令謝隨的心跳不可控制地加速跳動。
他又想犯罪了。
“謝隨,你要是再敢對我做什麼,有你好看的。”她一邊給他揉臉,故意兇巴巴地威脅他。
“我不做。”謝隨嘴角揚了揚:“看著你就行,老子自行想象。”
“”
她指腹突然用力按了按,謝隨吃疼,“嘶”了聲,兇道:“輕點!想弄死你男人嗎。”
“你再亂講!”寂白直接將他的臉頰捏了起來:“誰男人,再講一遍?”
謝隨被她捏得生疼:“你還真是當老子真的捨不得揍你了?”
“你試試。”
謝隨扣住了她纖細的手骨,只要稍稍用力,便能讓她鬆開手,不過他還是沒有這麼做,這是他無論如何都捨不得用力的女孩。
“我道歉行了吧,快鬆開,真的疼啊!”
寂白適時地鬆開了謝隨,他忿懣地揉了揉臉:“以前也不知道是誰,怕我怕得要死,也就打量著老子現在疼你。”
寂白繼續給他上藥,沒搭理他。
“你們在做什麼?”
一聲叱責從背後響起來,寂白身形一凜,她聽清了這是她的班主任梁老師的聲音。
寂白嚇得手裡的藥膏都掉在了地上,連忙站起身。
“梁老師。”
梁老師從步道邊走過來,他的身旁還跟著陳哲陽,陳哲陽手裡拿著數學課本,或許是在向梁老師請教問題。
看著寂白和謝隨兩個人,他的眸子裡透著一絲複雜之色。
梁老師見到自己班上的學生居然和謝隨這種小混混待在一起,氣得臉都綠了,怒聲道:“你們在早戀嗎!”
聽到“早戀”兩個字,寂白哆嗦了一下,這兩個字對於高中生而言,殺傷力巨大,幾乎可以說是某種禁忌的存在。
寂白回想起上一個被抓包早戀鬧得全校皆知的情侶,一個留校,另一個轉校,後果很糟糕。
寂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索性緊咬著唇,一言未發。
謝隨卻慢條斯理地站起身,從包裡摸出煙扔她身上,冷聲道:“你是什麼三好學生,管天管地還管老子抽不抽菸?行啊,掙操行分是吧,拿去,別來煩老子了。”
寂白微微一怔,恍然明白,謝隨是在跟她演戲,這敏捷的反應力,沒誰了。
“看什麼看,再看揍你啊。”
寂白撿起了地上的煙盒,糾結地看著他,他兇戾的眼神明明白白,是要讓她配合著把這出戏演下去。
但是寂白沒有吭聲。
謝隨想犧牲自己,保全她的名聲。
她很難順水推舟,陷他於難堪的困境。
見小丫頭不配合,謝隨抬起腳,輕輕地往寂白屁股上踹了一下,沒用力,只是虛做了個動作。
寂白臉色驀然變紅,瞪大了眼睛望向謝隨。
“讓你滾遠點,聽見沒,別來煩老子了。”
梁老師見此情形,頃刻怒了,跑過來將寂白拉到自己身後:“謝隨,欺負女同學你太過分了!跟我去見教務主任!”
謝隨毫不在意地聳聳肩,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