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櫻桃的後腦勺,輕聲斥責:“你長本事了是吧,這麼小就會打架了。”
謝櫻桃撅嘴:“這叫虎父無犬子。”
他捏著她的臉蛋,也沒有責備的意思,反倒是滿臉寵溺之色:“你還虎父無犬子,你怎麼不上天呢!”
曾老師輕咳一聲,說道:“謝櫻桃同學,你應該為率先動手的事,向許嘉媛同學道歉。”
“我不道歉,我沒錯。”
“你跟同學動手就是有錯。”謝隨板著臉,兇巴巴地教訓道:“你跟比你弱的女孩動什麼手,要動手去和男孩動手,能打得贏那才算你能耐。”
“我打得贏!”
“那你去啊。”
曾老師眉頭擰了擰:“謝先生,您怎麼能這樣教小孩啊。”
謝隨年輕,也還是帶了些少年心性,平日裡和謝櫻桃拌嘴習慣了,差點忘了自己還是應該擺出當父親該有的樣子。
“快說,為什麼打架?”
謝櫻桃忿忿地指著許嘉媛:“她她鄙視我。”
“她怎麼鄙視你了?”
謝櫻桃鼻子一酸,手緊緊攥著衣角,低下頭一言不發了。
“說話啊,怎麼了?”
女孩咕咕噥噥:“我我不說。”
謝隨直接抬頭問許嘉媛:“哎,小孩,你怎麼鄙視我們家櫻桃了。”
許嘉媛只顧著哭,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兩個孩子都不肯開口,曾老師也沒轍,只能說道:“你們都有錯,謝櫻桃打人不對,但是事出有因,許嘉媛出口傷人也不對,所以相互道歉。”
老師既然這樣說了,兩個女孩也都不情不願地相互道了歉,又握手和好,這件事才算完。
謝隨帶著謝櫻桃回家,路上不止一次詢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這小傢伙咬緊了牙關,就是不肯開口,只說許嘉媛沒素質。
謝隨的大掌按在她的腦袋上:“你一毛丫頭,你懂素質兩個字怎麼寫麼?還素質”
謝櫻桃抬頭看著謝隨,朗聲道:“不附強、不欺弱,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乃君子立身立世之道。”
謝隨眸子裡透出一絲驚訝:“誰教你的?”
“小白教的,她說爸爸就是這樣的人。”
謝隨看著小姑娘清澈的眼瞳,默了片刻,將她腦袋按進懷裡揉了揉:“不附強、不欺弱,小白說得對,你應該成為這樣的人,成為比爸爸更好的人。”
“剛剛我還有點不服氣,但是現在我覺得,跟許嘉媛道歉也沒什麼。”少女嘟著嘴說:“哼,她就知道背後說人壞話,就知道哭,就知道告老師,我比她強,我才不屑於她計較!”
“她到底說你什麼壞話了?”
“唔,沒什麼,就是女孩子的壞話,我都沒有放在心上啦。”
謝隨點點頭:“本來還想給你點教訓,不過既然你已經認識到錯誤,懲罰就免了。”
“耶!我爸真好!”謝櫻桃興奮地親了親謝隨的臉頰:“我爸是天底下最好的老爸。”
謝隨嫌棄地擦掉臉上的口水,進廚房去給她做飯了。
在謝櫻桃寫作業的時候,謝隨回房間關上門,給曾老師打了一個電話。
“我們家櫻桃剛轉來學校,可能班上的同學會排擠她,希望老師多多操心,不要讓她受委屈。”
曾老師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不放心的父親,照理說一般這些事不都是母親在操心麼。
曾老師還是答應了謝隨,會弄清楚謝櫻桃打架的前因後果,然後給他回電。
第二天中午,謝隨便接到了曾老師的來電:“我問了班上的其他同學,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許嘉媛同學的確是講了不好的話,謝櫻桃一時忿懣,便動了手,其實也不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