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樹,大口地喘息著,用力一拳打在樹幹上!
肝腸寸斷。
那次他的車被撞上山崖他都沒有這麼痛過。
辜負的滋味,宛如鈍刀割肉,刀刀見血。
……
那天晚上,謝隨很晚回家,房間裡漫著少女身體獨有的馨香,稍稍驅散了他的醉意。
床上,女孩裹著被子,似乎陷入了熟睡中。
她有他家的鑰匙,因為這裡也是她的家。
夜色宛如猛獸般湧入房間,窗戶外黯淡的路燈光線透過窗花紙,投射在了牆壁上,幽微閃爍。
謝隨摸黑回到沙發上,躺了下來,枕著手臂,緩緩閉上了眼睛。
“小白,明天走的時候,把鑰匙留下。”
女孩的呼吸有些粗重,時不時會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在這寂靜的深夜裡,格外清晰。
謝隨睜開了眼睛,望著天花板上倒映著的窗外路燈陰影,他努力讓自己閉上眼睛,不去聽,不去管
可是他的心已經被揪了起來,疼得快要抽搐了。
“別哭了。”
寂白背對著他蜷縮著,身體微微地顫慄著,她深深地呼吸,沒控制住地抽泣了一下,趕緊止住
“沒、沒哭。”她的聲音夾雜著濃濃的鼻音。
“你吵得老子睡不著,要哭出去哭,沒人管你。”
女孩終於繃不住,痛痛快快地哭了出來,這麼長時間以來所有的壓抑和委屈終於徹底發洩了出來。
她從床上爬起來,一邊哭,一邊匆忙地穿上夾板拖鞋,徑直往門外跑。
謝隨腦子曠了兩秒,終於衝過去攔腰攬住了她。
“別發瘋了,滾回床上睡覺。”
女孩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委屈地喊著:“你趕我走。”
謝隨最怕就是看到她的眼淚,這些日子他忍著幾番崩潰的情緒,默默地扛下這所有的痛苦,就是怕再讓寂白哭,那日她在醫院走廊外哭得那樣無助,謝隨的心都要碎了。
他將她抱回來扔在床上,從後面緊緊地箍住了她的身體,不讓她再胡亂發瘋。
“謝隨,再也不會回來了!”寂白狂躁地哭泣著:“我討厭你了,我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咬著牙,狠聲說:“現在給老子睡覺!明天再滾。”
寂白用力地打他,腳胡亂地蹬踩,想掙開他的懷抱。
他攥住她的雙手,箍在胸前:“你發什麼瘋。”
女孩終於虛脫無力了,漸漸地停下了動作,閉上眼睛,眼淚無聲無息地掉下來。
“謝隨,你不喜歡我了嗎?”
她嗓音帶著沙啞,小爪子緊緊地攥著他胸口的衣料,很委屈。
他喜歡不起了。
“嗯。”
她湊過去,含住住了他的唇,緩緩地舔舐著。
他唇舌間帶著薄荷味的清新,寂白不滿足往深處試探著進去,他感覺到女孩不安分的舌尖,他別開了腦袋。
女孩頓了頓,終於鬆開了他,轉過身去,面對黑暗,用力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謝隨醒過來的時候,房間空空蕩蕩。
桌上放著一把鑰匙。
他知道,小白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在他年少輕狂不懂事且一無所有的時候,她選擇了陪在他身邊。
謝隨為她做過什麼?
他能為她做的,或許就是放開她。
……
忘記那個令她刻骨銘心的男人,需要多長時間,寂白不知道。但她用了半年的時間,從情緒的陰霾裡走了出來,讓自己振作。
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學習和工作上,只要沒課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