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他們能儘快說開那些事,誰不願看有情人終成眷屬呢?
翌日。
將家中事宜都安排好,阿義就駕著馬車和他們一道去了白石鎮,直奔善德醫館。
自從去年老大夫一次給他們拿了半年藥,他們就再沒有來過醫館,如今時隔半年再見,老大夫依舊眼神清明,身子硬朗。
他直看向江以寧,盯著他打量片刻,笑道:“從前還叫我抓藥給你,如今怕是知曉是做無用功了。”
“這、這都看得出來?”小瞎子震驚。
蕭寒錦挑眉,這時又不害羞了?
老大夫慈眉善眼,像是看親孫子似的看著他,先前那看著稚嫩年幼的小哥兒,如今已經出落挺拔,模樣更是俊美,眉心的暈痣也與之前大不相同,周身的氣韻都帶著成熟。
簡而言之,一眼就能看出來好事已做。
“眼睛好了吧?”老大夫笑問,“過來我瞧瞧。”
江以寧立刻抬腳走過去,任由老大夫扒拉他的眼皮,讓他的眼珠上下左右的轉動。
然後,老大夫說了和縣城大夫不同卻相似度極高的話。
“節制。”
僅僅兩個字。
蕭某如遭雷劈,愣了片刻,強穩住身形道,難得脆弱道:“我覺得我也該吃幾服藥。”
老大夫不留情面:“少裝,你比我家耕地的牛都壯。”
蕭寒錦:“……”
江以寧的眼睛已經沒大礙,只是礙於剛好,所以還格外脆弱。平時更是要精心養護著。雖說不用再服藥。但刺激的食物和行為還是不要有。
老大夫細細叮囑著,看向江以寧的視線愈發憐愛,這並不是他治好的第一個病人,只是鮮少有病人能從枯槁變成如今這般鮮活的模樣。
從看病到抓藥,歷時近兩年的時間,蕭寒錦從未說過一句不耐煩的話,抓藥給銀子更是利索痛快,在他的養護下,江以寧才能好得這樣快。
“在家裡養著吧。”老大夫笑說。
“多謝您。”江以寧也彎起眼眸。
那雙向來無神空洞的眼眸,時至今日,終於能映出細碎的光,看著別人時,靈動幾乎要從眼底溢位來。
蕭寒錦就溫和看著他,他把他養好的,那種感覺很奇妙,像是時時刻刻都泡在喜悅中,只是喜悅一直在腦海中作怪,叫囂著一些其他東西。
他微微搖頭,將紛亂的思緒丟開,牽著江以寧的的手去了荷葉軒。
一路上,江以寧都在打量著白石鎮的街道,從前他半分瞧不見,如今有機會,恨不得將所有事物都刻在腦海中,永生不忘。
“二寒,原來白石鎮這樣漂亮啊!”
“那小娘子手裡的花籃當真不錯,你看你看,那書生穿的衣衫顏色很好,我們也買來布料給你做衣裳可好?”
他絮絮叨叨說著,全然沒注意身側人晦澀不明地視線和壓抑的暗湧。
蕭寒錦由著他嘰喳,只是突然想到,從前小瞎子還是個連嘰都嘰不了一聲的膽小鬼,說兩句話都要顫顫巍巍道歉的小模樣。
馬車在荷葉軒門口停下,小五一見他們立刻揚聲喊:“蕭先生,蕭夫郎!許久不見,我這就帶你們去樓上雅間!”
“多謝。”蕭寒錦點頭笑應,偏頭就瞧見小瞎子盯著遠處的糕點看,他立刻道,“天熱,你先上去,我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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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小瞎子還記得蕭寒錦曾經教他的,拇指和食指一捏。
蕭寒錦被他逗笑,莫說叫他頂著烈日去買點心,就是叫他當街跑三圈他都絕無怨言。
小五邊待著江以寧往上走,邊不停地和他道喜,這樣天大的喜事,任誰知曉都會忍不住恭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