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女落落大方,走到廳里正中玫瑰椅上坐了。
開口道;“寬管家來老宅有什麼事嗎?”
寬仁不敢坐,束手恭立,四姑娘在魏家不得寵,可今非昔比,恭敬地道;“老太太和三爺派奴才來接姑娘回府,老太太和三爺已經給姑娘定下親事,今年年底就張羅過門。”
魏昭眸光一冷,面色卻平淡,“寬管家,我在魏家行四,上頭還有兩位姐姐,長幼有序,兩位姐姐沒出閣,又怎麼輪到我出門?我明年初才及笄,這也太急了點。”
四姑娘年紀不大,句句佔理,寬仁只好耐心解釋說:“四姑娘,是這麼回事,燕侯府上門提親,燕侯要求娶四姑娘為妻。”
寬仁偷眼看看四姑娘,這回四姑娘準保一百個願意。
看姑娘的小臉緊繃,“寬管家,這就奇了,我在鄉下,燕侯娶我為妻,門不當戶不對。”
“這個……奴才確是不知。”
“寬管家,我從小體弱多病,嫁入侯府,不能盡主婦之責,煩勞寬管家回府替我稟明老太太和三爺,還是跟燕侯說明,我不想期滿人家。”
寬仁不瞭解這個四姑娘,心想,這個四姑娘真難纏,面上不敢表現出來,陪著笑臉說:“姑娘,燕侯府來提親,事先打聽好的,燕侯不嫌棄姑娘身子弱,咱魏家還有什麼可說的,府里老太太和三爺對這門親事中意,闔府都歡喜。”
魏昭心底冷笑,“寬管家,你回去跟老太太和我父親說,我這輩子不嫁人,如果他們覺得養我是負擔,從今往後,我不用府裡一文錢,反正那幾兩銀子還不夠賞賜下人的,魏家就當沒我這個人,魏家四姑娘當年離開魏府時生了那場大病,沒活過來。”
寬仁看著四姑娘摸著鐲子把玩,雪白的手腕上戴著金鑲九龍戲珠手鐲,精緻華美,鐲子的價值不菲,就聽四姑娘哂笑著說:“有這麼好的機會攀上燕侯,也別浪費了,魏家不是還有兩位姑娘,論長相才華我不及兩位姐姐,跟燕侯府說換一人就是了。”
寬仁作難了,四姑娘不回去,他總不能綁四姑娘回去,四姑娘在魏家不受寵,也是主子小姐。
寬仁還想說什麼,四姑娘已經站起來朝後走了。
寬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本來一樁喜事,以為還能討到好處,沒想到四姑娘乾脆一口回絕。
左思右想,還是照著四姑娘的意思回府稟明老太太和三爺。
魏昭從廳裡出來,丫鬟書香不解地問;“姑娘,燕侯府提親,難得的好親事,姑娘為何拒絕了。”
“你家姑娘這輩子不想嫁人。”
書香緊走兩步,跟上姑娘,“可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府里老太太是姑娘的親祖母,三老爺是姑娘的親生父親,姑娘的婚事親祖母、父親就能做主,姑娘把寬管家打發回去,姑娘說不嫁人,老太太和三老爺能答應嗎?”
“他們當然不能答應,我把寬仁支走,然後想對策。”
主僕剛拐到西廂房,迎面一個梳著圓髻,乾淨利落的媽媽走來,劈頭就問;“姑娘,魏府來人了?”
“走了。”魏昭道。